它倒是越来越能睡了。
几人坐在客栈里聊到了子夜,随即在宋父的安排之下回了楼上歇息。
宋父轻叹了一声,说道:“今夜交谈,我也才放下心来,这位陈兄弟谈吐不凡,见识也多,话语之间也很是随和,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宋母认同道:“你还想这些呢,那位芸妹子可是帮着咱们看着饱儿,陪了不知多久。”
“是啊是啊。”宋父笑了笑,说道:“是我小人了,小人了……”
宋母道:“行了行了,快些去睡了吧,明个早些起来,总是要招待林大夫一翻的,陈兄弟一家也得算上,昨夜可是陪着忙活了多久呢。”
“嗯嗯,睡了……”
宋父是一个人睡的。
至于宋母,则是去了宋饱的屋子里睡,就是有些担心,怕宋饱半夜醒了,找不到人。
她就是如此,是个嘴硬的娘亲,心却又是最软的。
清早的时候,客栈后院里便升起了炊火。
又杀了只鸡。
炖了一锅鸡汤。
家里的鸡不多了,但该杀的还是得杀。
早间宋饱就醒了,捏着鼻子喝了药之后便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人还有些恍惚,不太清醒。
“宋姐姐你好了!?”
宋饱有些没精神,趴在桌子上道:“好的差不多了。”
鱼红锦左右看看,小声道:“宋婶婶还有没有难为你?”
宋饱眨眼道:“我娘?倒是没有……”
宋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昨天夜里醒了,口渴的厉害,一出声娘亲就起来了,去烧了水兑温了之后给她送到嘴边。
想起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她越发不是滋味。
鱼红锦见她有些出神,不由得问道:“芸姐姐说,宋婶婶犯了一件不用道歉就可以原谅的过错,是这样吗?”
宋饱愣了愣,口中不禁重复了一句鱼红锦的话。
她有些恍惚,回过神来后对鱼红锦道:“你芸姐姐说的很对。”
“是吗?”鱼红锦还是有些没参透。
宋饱叹了口气,说道:“总归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喝酒,要不然又怎么会有这般误会,爹娘又怎么会因为冒着大雨去请大夫,唉……”
鱼红锦低下头,扯了扯宋饱的衣角道:“应该是红锦的不对,红锦不该叫你喝酒的。”
宋饱笑了笑,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小孩子,哪里懂这么多事,是我自己管不住自己,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小孩子可不能喝酒,红锦昨天不也跟着我顶碗面壁了吗。”
鱼红锦眨眼道:“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宋饱一愣,随即噗嗤一笑,问道:“这都谁教你的。”
“知书姐之前就这么讲我。”
“知书姐又是谁?”
“知书姐就是…就是知书姐。”
“哦哦,跟你芸姐姐一样?”
“不一样。”鱼红锦说道:“知书姐已经不在了。”
“嗯?”
宋饱愣了愣,问道:“不在了?”
“就是死了的意思。”鱼红锦眨了眨眼,却又改口道:“其实也还活着,只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而已,嗯,是这样的。”
宋饱又是一愣,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