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日子少了说书的喝茶都觉得没精神,越喝还越困。”
“谁说不是呢。”
正聊着,便见庄掌柜上了台去。
“诸位,诸位,过往几日台上无声,少了雅兴,庄某在这跟诸位道个不是,庄某费尽心思,可算是请来了陈先生为我唐记茶楼撑场子。”
堂下有人开口道:“老庄,就你话多!快请先生上来吧!”
庄掌柜听后点头道:“那我便不废话了,诸位喝好听好!”
庄掌柜这一番话可是给足了陈长生面子,牛也就此吹出去了,可见他是有多信得过陈长生。
他下去过后对迎面而来的陈长生道。
“还请陈先生一定要震的住场子啊。”
陈长生和煦笑道:“掌柜的放心便是。”
他径直走上了台去。
众人眼见上台之人,顿时都是一愣。
“好俊的后生!”
“好气质!”
陈长生上台立于那桌前,他拿起那桌上折扇,拱手道。
“鄙人姓陈,好酒在前,品茶在后,故字酒茶二字,多谢诸位今日亲临茶舍捧场,陈某再此谢过诸位。”
话落堂下便议论了起来。
“陈酒茶,这字倒是有意思。”
“闲话不多说,且看开场。”
“是极。”
陈长生见台下兴致高涨,于是便没再过多废话,开口道:“想来诸位也不愿听陈某废话,那咱们便在本事上下功夫。”
“前人有书,名曰《聊斋》又名《鬼狐传》共十二卷,四百余篇章,书有精怪狐妖仙佛鬼神,篇章各有千秋,陈某今日所讲乃是其中篇目《胭脂》。”
“啪!”
陈长生一拍醒目,还不等堂下众人议论《聊斋》为何书,便被这一声醒目拍的收心回神。
庄掌柜听到这一番后心中一惊。
“不讲西游记?”
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故事发生在崤山以东,说此地有一户卞姓人家,以医牛为业。有一女,名唤胭脂,自小生得聪明伶俐。”
“卞医师很喜爱其女,一心想找一门读书人家的子弟作女婿。而当地大户人家却因为他家出身寒贱,没有愿意同他家结亲的,因此,胭脂虽已长大,但仍是没找到称心的婆家……”
起初之时,堂下听客多是以为这又是一桩讲述情爱的篇章,顿时便觉得没了意思。
可随着堂上的说书先生接着往下说去,众人神色皆是一变。
“施学使一一查考了他们姓氏名谁,并将他们拘捕。等到拘齐了,就把他们押到城隍庙里,让他们跪在神案前,对他们说:“我梦见一个神仙告诉我,杀人犯就在你们四五个人之中。现在你们面对神灵,不能讲假话,如能坦白交代,还可从宽处理。说假话的,那就严惩不饶。”这伙人都齐声说没有杀人。施学使让把刑具摆在地上,准备用刑!”
“刚把他们的头发束起来,脱光了衣服,他们就齐声大喊冤枉。施学使下令,暂免受刑,对他们说:“你们既然不肯自己招供,就让鬼神指明谁是凶手。””
“于是便派人用毡褥把大殿的窗子完全遮住,不留一点空隙;又让他们光着脊背,把他们赶进黑暗之中。”
“开始给他们一盆水,让他们洗净手,然后用绳子把他们拴在墙壁下,警告道:“面对墙壁,不许乱动。是杀人凶手的,一定有神灵在他背上写字。””
“一会儿,把他们叫出来,施学使便挨个观察检验了一遍,最后指着毛大说:“此人为杀人凶手!””
“原来,施学使先让人用白灰涂了墙壁,又用烟煤水让他们洗手,杀人凶手恐怕神灵在他背上写字,因此暗中将背紧贴墙壁,使脊背沾上了白灰;临走出暗殿时,又用手去护着背,因此脊背上沾上了黑烟色,如此,凶手即现!”
堂下众人听后连连叹道。
“妙啊……”
“这位先生,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