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鸿祯一行人用力捏着鼻子,边走边大声抱怨:“这南涉怎生到了如此田地?!以前这里民风淳朴,家家户户男耕女织。如今竟然变得如此臭气熏天,真是腌臜泼才,人心不古!”
话说这一行人捂着口鼻一路走一路大声抱怨,突然在街头角落里的一个中年妇人的话引起了罗鸿祯的注意——
“妖孽啊!妖孽!十五年前的那个妖孽又出来作祟了!”
说出此言的中年妇人头发凌乱,面色憔悴,正在哆哆嗦嗦地缝着一个褪了色的红肚兜。
被勾起了好奇的罗鸿祯凑到妇人面前,躬身一个抱拳道:“这位大姐,此厢有礼!”
妇人微微抬头,用浑浊的眼睛瞥了眼前的英气青年,又扫了一眼他背负身后的银戟,问道:“这位少侠,有什么事吗?”
罗鸿祯客气问道:“大姐方才提到什么十五年前的妖孽,不知是甚么物什?”
妇人听闻此言,突然停下手上的针线活,猛然站起,拿起木凳往自家屋里走去。
罗鸿祯哪里肯依,一伸手撑住了就要被那妇人关上的房门,质问道:“大姐!你这是作甚?!”
妇人也不抬头,隐在黑布隆冬的屋内回道:“不能说……不能说……”。
见此妇人如此,同行伙伴拉过罗鸿祯,劝道:“人家不想说就算了。且收手吧,省得他人闲话。”
罗鸿祯当下心想:“也罢!暂且来个缓兵之计!待我明日再来请教。”
当下无话。
第二天,好个罗鸿祯!提着五十斤大米前去叩那妇人的家门,见妇人许久未开门,索性把大米往她屋外一放,留一纸条于其上——
“此大米为本屋大姐所有,如有宵小偷之,定叫生不如死!翰王帐内府副典军罗鸿祯留”
第三天,又是这罗鸿祯!抱着三条五斤重的胖大鲈鱼又去叩那妇人的家门,妇人家门还是许久未开,他把三条鲤鱼用草绳往门环上一帮,又留了一张纸条——
“此三条鲈鱼为本屋大姐所有,如有宵小偷之,定叫生不如死!翰王帐内府副典军罗鸿祯留”
就这样,这罗鸿祯竟是一连送了七天吃食与那妇人!
终于在这第八天头上,罗鸿祯正打算放下5斤提花就走之时,门竟是“嘎吱”开了。
“少侠请留步!”
罗鸿祯定睛一看,原是那妇人终于开门迎客。
只见这妇人比七天之前要稍显富态,脸上也比初见之时略显红润,想是这七天的吃食没有浪费。
妇人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冲屋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这几日多谢少侠的吃食,少侠如真想知道十五年前之事的话,请到屋内一叙。”
罗鸿祯当即一抱拳,心念道:“废话!我当然想了!不然我送那么多吃的给你干嘛?!”
心里虽是这样想,嘴上却是说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