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已经有几个胆小的大臣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了,这哪里是什么草包公主,明明就是个生吃人血的恶鬼。
右相脸色煞白,看着向他走来的黑甲隐卫,嘶声怒吼道:“我乃当朝丞相,竖子岂敢!”
“右相刚刚还说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旁人,怎么到自己身上,便忘了这句话了。”季无尘勾唇讥讽道。
“季无尘,你给老夫闭嘴!”右相被气得整张脸青白相间,伸手怒指道,“我于陛下有救命之恩,你们谁敢杀我。”
元昭这次是真的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她凉凉讥道:“右相说的是你自导自演的那场救驾?”
右相一滞,难以置信地望向元昭,眼神惊惧道:“你不是永乐公主,你这个怪物,你究竟是谁。”
别说右相了,殿内包括青穗在内,所有人都觉得元昭今日判若两人,就连不信鬼神之说的沉时,信仰都微微动摇了。
“将右相带下去,剜了心后呈于本宫,若不是忠心,那安氏犯的便是抄家灭族之罪了。”
纵使剜心,忠心与否又怎能分辨?殿内众人皆知晓,元昭此意便是要安氏全族性命了。
沉时操刀,亲自将右相心剜出,又洒了一下自己密制香粉,将那股难闻的血腥味掩去,方呈给元昭。
元昭望着盒子中央那鲜红的东西,眉心微皱,轻轻叹息道:“想我南辰右相,竟是个狼子野心之徒,实乃我南辰不幸啊。”
挥了挥手让人将那盒子带下去,元昭冷冷道:“食君俸禄,却妄想谋君江山,实在该死!来人,传本宫指令,安氏谋逆,安氏直系血脉悉数出斩,其余人等变卖为奴,永世不得再入朝为官。”
看着堂下众人噤若寒蝉,元昭如墨的瞳眸中印出凉薄的笑意:“本宫倦了,诸位要是无要事上奏,今日便退朝吧。”
说完也不管殿内众人,直接起身离开了。
看着元昭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殿内方响起此起彼伏的呼气声,一个个如获大赦,赶忙用袖子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一身着紫色朝服的男子望着元昭离开的方向,眸色一暗。
高耸的箭楼下,乌桕拦在一顶轿子前,不卑不亢道:“左相,我家殿下有请。”
左相轻笑一声,自轿中走出,淡淡道:“既如此,便请乌大人带路了。”
眉眼深邃,紫色朝服,正是刚刚那面色阴沉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