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给皇帝当妾。
但花素律是女的,这个选项不存在……
如此,就断了那些用子女攀关系的想法。
而暗娼这类,有可能涉及性贿赂的地方,未来会成为重点监察区域。
花素律心中知道,现在想讲什么一夫一妻、男女平等,是不可能。
脱离时代背景谈问题,是耍流氓。
因此在以惠文涛的提案为蓝本,与数位博士辩了十几天后,大家决定互相折个中,才有了以上内容。
观念不是一朝而改。
好比前世,新思想解放那么多年,老旧积习不还是处处可见?
待太监念完,下面立刻炸开了锅,众官员一个个抢着要提问。
太监接受花素律的示意,深吸口气,高喝:“肃静——”
明堂内骤然安静下来,花素律泰然地环视一圈,随意指个人:“你说。”
被点名的官员抱礼义正言辞,谴责此案不该限制官员娶妾。
他大坦阔论,花素律在心中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人类高质量男性的基因需要传递,所以不该限制纳妾,。”
这种弱智言论花素律根本不想理,换下一个人,竟然还是生育问题。
一连几个,都是担心他们的优秀基因传递不下去。
最后终于来一个不担心生育的。
但这个觉得,私生子该有继承权,不承认私生子不合人情……
花素律手指缓缓敲着扶手上的龙头:“百姓生育上,各位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朕只拿一项说,大俞律,生育二子奖十两白银。四子奖二十两白银,五子三十两,并减粮税。”
“六十两银子,够一个七口之家,三到五年的日常开销。可朕派人下去查……”她顿了顿声,冷笑:“绪卿。”
绪正一直旁立,他粲然一笑:“是,皇上。去年十月起,东厂下到地方查探,发现各地只有不到一成的百姓领到此银。雍都及附近州城略高,大抵有三成。”
花素律紧接道:“诸位卿家,朕翻看了朝廷在此项上的支出每年约千万两。”
“卢尚书。”她语气阴森沉缓地点出卢义:“你主管户部,此项银每年都过你手。你告诉朕,这钱,哪儿去了?”
卢义站出来并未吭声,只一直低着头。他到底是老油条,知道这事顶多是监管不力。
这比钱不像王穆慈当初那般,有明确的地点,和使用对象。
虽然这钱他确实贪了,但那又如何?
明面上如此一大笔钱发到各处去,他如何能约束得了每个人?
就算皇帝要查,也没那么容易。
两三名有年资与卢义交好的官员主动站出来,帮他辩解。
花素律早预料到,她也没打算现在追责卢义,不过此笔账,她已经记下了。
“从今年起,这笔钱要落到实处。做不到,朕就找你户部的责任。”
花素律语气沉缓,不紧不慢,每一字都有不同寻常的力度。
卢义觉到她言辞中的警告。
这半年来,皇帝开的新政不少,也处置不少人。
工部尚书甚至都换了人……卢义心觉得小心些,他俯首应是,顺便不那么做作地表下决心。
面纱下,花素律冷哼一声。
头上一个背景音飘过: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无所谓,反正有东厂,还有细辛夫人掌管的青门盯着。
况且卢义这尚书也坐不了多久。
长则一年,短则半年,肯定要把他处理掉。
在众人见不到的面纱下,花素律勾起唇角。
到时,他贪多少,就得吐出来多少!
“有了朝廷鼓励,百姓会愿意生育。至于众位爱卿……”花素律浅淡地笑了笑:“你们也该将心思放到正地方上。”
接下来一句话,花素律说得极轻缓,似玩笑,却极赤裸,听得下头一众男人面红耳赤。
“总不能,你们招个八、九、十个姬妾,成日趴在女人肚皮上想朝事吧?”
下头那些官员,平日里女人没少玩,此言若在温柔乡里,必是句好笑的玩笑,甚至还能成为调情的工具。
但他们自诩是读圣贤书的文雅之士,这话一放到明面上,无疑是揭他们的脸皮,于是都羞得说不出话。
花素律更是不客气:“至于那些喜欢找外室的卿家,朕也要劝你们一句。”
“女人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肯定是女人的孩子。但是不是男人的……”她没继续说下去,只发出几声近似嘲讽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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