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明白,程远之这是想帮我。
我去街上买了黄纸和毛笔,整个下午,都呆在房间里画符。画符看似简单,其实每画一张符是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的。所以一天也就只能画个三四张,多了的话,会伤身体。
程远之则是在一旁盘着腿,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我心里明白,看着他似乎是在养神,可能魂魄已经离体了。
一直快到傍晚的时候,程远之才开口说道,“晚上咱们吃什么?”
听他说要吃饭,我想起来之前白伟德给了我不少的钱,我原本打算是用这笔钱答谢程远之的。今天张齐山一来,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从柜子里把厚厚的一沓钱拿了出来,“这钱是感谢你帮美美的。”
“你不是还要帮我修阴宅吗,咱们也算是互不相欠了。”程远之没有接钱。
看他不接钱,我笑了起来,“这钱你要是不要,明天我直接去捐了。”
听我这么说,程远之赶紧说道,“别呀,你要是捐了的话,那我就收下了,我修建阴宅需要的钱不少。”
“那行,钱你收下了,我现在没钱了,今天晚饭你请了。”我道。
没一会,满河下班回来了,我跟他说出去吃,程远之请客,满河自然很是高兴。
这次程远之找了一家不错的饭馆,我们足足点了六个菜,还要了酒。
吃的差不多了,我跟满河说,我明天得离开几天去办些事情。满河听说我要走,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了一下,说道,“看情况吧,这个也说不好,或许暂时不回来了。”
在海城也呆了一段时间了,我是下山历练的,也不能总待在这个地方。我想的是等张齐山的事情办完了,在帮程远之修了阴宅,我就离开海城,去别的地方转转。
听我说我可能不回来了,满河的神情一下就变得有些沮丧了。我拿起啤酒,对满河说道,“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回来喝喜酒。”
“那好,一言为定,你可要说话算话。”满河拿起酒瓶子跟我碰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张齐山过来接我们。他雇了一辆车子,直接把我们拉到他说的那个村子。
进到村子里,家家户户的大门都紧紧的闭着,整个村子显得异常的安静。
“村子里很多人害怕,都搬走了,现在只剩下一些走不了的孤寡老人没走了。”
“就算他们离开了,也一样逃脱不了的。”张齐山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跟着张齐山来到一所房子跟前,房子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十分的破旧。
“这是我家,长时间没人住了,房子有些破,咱们凑和着住。”张齐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们过来也不是旅游的,能有个地方住就行,我以前在道观里,住的地方比这里还破,我是很无所谓的。程远之家也好不到哪里,他穿的衣服也是邋里邋遢的,他更是不会在乎了。
进到里边,屋子里除了布满灰尘外,摆放的东西很是整齐。
我帮着张齐山打扫了一下,程远之则是站在院子里朝门外打量着。
很快,屋子打扫好了,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张齐山说带我们去看看那座桥。
那座桥就在他们村的村头,桥拆了一半,还有一半留在哪里,不过已经是破破烂烂了。
在这座旧桥的不远处有一座新桥,那座桥看着很新也很壮观。跟这座旧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用右手手指在印堂画了一道,朝着水里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心猛地收缩了一下,整个水面都是黑乎乎的煞气。同时隐隐约约,好似水下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好似但凡我们再离得近一些,水下就会有东西突然伸出手拉我们一般,可以说这条河里充满了怨气。
我下意识的抬头望了一下天,刚刚我们来的路上还是艳阳高照,此刻,天却是阴了下来,而且云层越压越厚。
“怎么样,有把握吗。”程远之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从刚刚我的感应来看,这件事很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