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爷爷把房子盖在坟地引起的,这么多年爷爷应该都是在自责中度过的。这点从我进家门,我就感觉出来了。
“奶,你放心,我会找到我爹的。”我安慰奶奶道。
“娘,树儿肯定会回来的,您就别难过了,说不准他跟太平一样,突然就回来了。”二伯开解道。
“对,老二说的对。”
“二哥说的没错。”
众人都纷纷附和道。
奶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今天是给太平摆的接风宴,说这些干什么,咱们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大家的神情都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吃完了饭,众人又聊了一会,他们也就各自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几个伯伯轮流请我去他们家吃饭。我的几个伯伯家里都没有儿子,他们对我是十分的看重的。
一连几天,除了吃饭就是呆着,我都感觉自己胖了。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跟爷爷说话,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直接来到我跟前,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太平,你小子还知道回来。”
挨了一巴掌,我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我多年前的玩伴满河。
满河可以说是我幼年唯一的朋友,从我出生后,我一直被村子里的人认为是灾星,因此,村子里的人都告诉自家孩子,不要跟我玩,就算是我去找他们玩,也别搭理。
满河他们家也告诉过他,但是他偏偏喜欢跟我一起玩,总是跑到我家过来找我。六岁前,我能拥有快乐的童年,可以说完全是满河的功劳。
看到满河,我也很是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河,听三婶说,你出去打工了。”
“我听我娘说你回来了,赶紧请假回来了。”满河大咧咧的说道。
“大河,今天就在家里吃,我去给你们买酒,再让你五奶给你们炒几个好菜,你们哥俩好好的聊聊。”爷爷笑着说道。
我问满河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娶媳妇,满河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我娘托人给我说了一个,那姑娘长得挺好的,人也不错。我们聊得也挺好的,结婚的日子也定了,那姑娘突然病了,去医院也查不出得的什么病,就是昏迷不醒。”
满河说完,拿起一瓶酒一仰脖都灌了进去。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动,一般医院查不出问题,可能跟癔病有关。
“说说,她得的什么病,我或许能帮她看看。”我说道。
听我这么说,满河乐了,“太平,你出去十二年,是去学医了。”
我也乐了,“没错,我学的是中医,西医看不好的,中医没准就看好了。”
听我这么说,满河立即来了精神,“太平,我就说你这么多年不在家,肯定是出去学本事了,我问五爷,他还不说。”
我爷爷叫陈老五,村子里跟他年纪一般的人喊他老五,差一辈的喊五叔,跟我年纪相仿的喊他五爷。
我笑了一下,没有接他的话,爷爷不告诉村子里的人,也是为了我考虑。
我拿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大河,明天我跟你去一趟。”
满河是个急性子,直接说道,“还等什么明天,吃完饭,咱们就去。”
“太平,你要是给我媳妇把病看好了,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就是刀山火海,我满河也不皱下眉头,直接闯。”
听了这话,我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满河嘴里怎么都是江湖话,我真有些怀疑,他是出去打工了,还是混江湖了。
在满河的催促下,我吃完了饭。满河骑着摩托车驮着我出了村子。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摩托车进了一个村子。拐了一个弯后,在一所房子跟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家了。”满河指着大门说道。
站在大门口,我看了一眼院子,有黑气在房子周围翻涌着,看来跟我想的一样,满河这媳妇是被脏东西缠身了。
满河上前敲门,很快一个中年女人把门打开。
“满河,你过来了。”女人跟满河打了招呼,然后看了我一眼,问我是谁。
“大娘,这是我兄弟,他是学中医的,是我专门请过来给瑞芳看病的。”满河说道。
女人打量了我几眼,眼睛里都是怀疑的眼神,“满河,我知道你惦记着瑞芳的病,我们去大医院都看过了,也没看出来什么,你请的这位小大夫,能行吗。”
我立即明白了过来,女人这是看我年纪小,不相信我。
“大娘,你可以让我试试,治不好也没什么损失不是。”我直接说道。
“对,大娘,瑞芳都病了这么长时间了,万一我兄弟看好了,不是更好。”满河赶紧说道。
女人想了一下说道,“那行,你们跟我进来吧。”
女人把我们领进里屋,屋子的床上躺着一个姑娘,应该就是满河嘴里的媳妇瑞芳了。
这姑娘体型微胖,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颊,眼睛紧紧的闭着。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一团死气,人眼看着就不行了。她这是被脏东西缠上了,而且时间不短了。
我装模作样的给瑞芳把了脉,又撩起眼皮看了看。
“太平,她怎么样,你有办法治吗?”满河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病的很严重,不过有治。”
听到这话,那个女人直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能治好我姑娘的病。”
“大娘,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