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
他叫孙乐,内地娱乐圈一个平凡但不普通的经纪人,平凡的是他和绝大多数同行一样,没有靳芳芳、杨添真那种与生俱来的营销天赋。
不平凡之处在于,他手下有个红得发紫的艺人,韩赓。
当今中国娱乐圈公认的第二顶流。
是的,这是韩赓自归国以来娱乐圈对于他的定义,因为韩赓出生于1984年,是一名80后。
无论各项荣誉、商业价值,还是网络上粉丝的战斗力,韩赓一直处于下风。
孙乐尽管不甘,可是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第二”。
他不是没想过组织水军将徐容拉下马,可是衡量再三之后,最终又放弃了这种诱人的想法。
对于徐容这种能顺着网线把人揪出来送进监狱的圈内大老,他确实有点发憷。
甚至慢慢的,他已经接受了“第二”的定义,反正又不是自家一个。
而徐容和他粉丝的突然决裂,简直如同天下掉馅饼。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而如今最有希望将徐容踢下“80后第一人”神坛的,只有他的艺人,韩赓。
十点,徐容妻子张晓斐自杀被徐容拦下前往医院做心理咨询的新闻,在新浪刊登之后,瞬间席卷各大门户网站。
至此,广大吃瓜群众才反应过来徐容怒怼粉丝的初衷。
而网络上的舆论态势也随着新闻的刊登瞬间反转。
孙乐愣愣地看着完全一边倒的舆论,整个人如同被闪电击中。
“不说别的,敢为了老婆跟粉丝翻脸,徐容是个纯爷们。”
“不太了解他本人,但是他的戏特别好看,也没什么负面新闻,应该是一个好演员。”
“原来真实状态的徐容是这样?感觉跟我老公也差不多啊?不过他抱着他老婆的样子好有爱啊。”
“......”
孙乐渐渐发现绝大多数网友似乎对徐容本人都不太熟,但是对他的作品却十分熟悉。
尤其是汹涌的评论所代表的庞大网友基数,让他有种恍然惊醒的感觉,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流量的不足之处。
它不能长久的留在观众的记忆当中。
相比于韩赓的无限通告,徐容几乎没录过任何节目,也没唱过哪怕一首歌,甚至几乎不太经常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当中,但他却始终把持着流量的王座。
更准确的说,流量只是他巨大影响力附带的产物。
也是因为拥有如此庞大的影迷群体,徐容对于流量才可以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而非如自己一般,所做的一切,必须首先顾虑粉丝群体的感受。
“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啊。”
王亚芹看着网络上最新的进展,不由地喊道:“芳芳姐,你快来看,这些人一下就被冲的七零八落。”
靳芳芳正忙着挑选孩子的衣服、鞋子,此时根本没功夫理会王亚芹,道:“什么情况了?”
等会儿她们还要见保姆。
王亚芹把舆论的进展大概叙述了一遍之后,见靳芳芳压根没接话,问道:“芳芳姐,感觉你怎么对这件事,不太上心?”
“啊,噢,不是不太上心,现在徐老师只要不触犯法律或者道德底线,比如出轨,就没人能把他怎么着。”
“你是说人艺会护着他吗?”
“不是,人艺是最后的护身符。”靳芳芳将视线从手机上稍微挪开,“徐老师倒了,对他自己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他挣的钱足以保证他这辈子衣食无忧。”
“但是你想想,那些利益关联方呢,比如央视、中影、海润、南方电视台,他们都是跟徐容有很深的利益捆绑的,如果徐容触犯了法律,他们肯定毫不犹豫地跟他切割,但是这点小问题,都不用咱们出手,一旦徐容声誉有受损的倾向,他们比咱们着急的多,尤其是中影、海润和南方电视台三家,徐老师的影响力号召力下滑,他们的直接损失至少上亿。”
靳芳芳犹豫了一瞬,道:“而且他自从进了人艺之后,关系网比以前复杂的多。”
这一点,王亚芹也深有感受,因为每逢春节,她光采购老年人的补品就得五六十万,都是一车一车的拉。
而打今年开始,来看望徐爷爷的人突然间多了很多,好些都是听都没听说过的,据说都是徐老师的朋友。
“所以你要记住。”靳芳芳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咱们的工作室不是一家营销型的工作室,而是资源型的工作室,艺人也不在多,而在于未来的发展潜力。”
“可是徐行和宋佚,她们有未来?”
“徐行自己不争气,跟着徐老师那么久,也没见长进,最多也就一线,至于宋佚,什么都有一点,什么都不行,还不如徐行,不过,我估计徐老师签下她是为了稳定后方。”
“哈哈哈,我懂啦。”
王亚芹哈哈笑着,明白了靳芳芳的意思,徐容作为演员,一进组往往好几个月,要是这个时候有人天天在小张老师耳边说徐容的闲话,天长日久日久天长,难免让二人产生芥蒂。
而宋佚的存在则正好起到相反的作用,因为徐老师是她的老师。
“你别看了,那些粉丝成不了气候。”
徐容同样明白,这批疯狂的粉丝其实只占自己忠实粉丝不会太大,因为自从07年窜红,他就从未掩饰过小张同学的存在,而随着戏路的扩宽,尤其是《北风那个吹》、《纸醉金迷》以及《潜伏》、《黎明之前》将自己的影迷群体扩展到了各个年龄段。
当然,最重要的是《媳妇的美好时代》,这部剧让他笼络了众多大姑娘小媳妇以及大妈大婶影迷。
而舆论风向彻底扭转之后,他不再关注网络上的动态,而全身心的投入到婚礼的准备当中。
真正参与了,他才发现,结婚虽然只短短半天的时间,但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简直把人累死。
“徐老师,小张姐,下雪啦,下雪啦。”
晚上,当宋佚拽着徐行推开半掩着的主卧房门,却见屋内一片漆黑,而楼下传来王阿姨的声音:“他们俩刚刚出去啦。”
“好呀,竟然不喊咱们。”
两人气势汹汹地出了门,入目的雪花纷纷扬扬,朝远处望去,如墨的夜的底部一片雪白。
万籁俱寂,灯光如豆,远处,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穿着白色羽绒服,踩着雪花,立在昏黄的灯光下,轻快地展示着天鹅般的舞姿。
在一旁,徐容安静地伫立着。
“唉,这个时候,我们这种单身狗就应该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