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徐行望着徐容瘦了许多的脸庞,笑着道:“哥,现在媒体都叫你徐怼怼呢。”
徐容笑了下,易立竟也是个不错的演员。
事后,他跟易立竟吃了顿饭,相互道了个谦。
没错,在一个小时前,当着几千万观众差点吵起来的俩人,在一个小时之后,和和气气的吃饭聊天。
就像他的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是由公关团队设计好的,易立竟的问题同样是由她的团队斟酌过,并且随时把控调整。
而他们俩,只不过因为恰逢其会,把这些台词惟妙惟肖地念了出来。
不然,若他徐容真是那么一副怼天怼地的性格,早就人人得而喷之了。
而易立竟若私下也如节目上表现的尖酸刻薄,恐怕也没有访谈他的机会。
总体而言,四方参与者都比较满意,易立竟依旧保持了她“言辞犀利”的风格,而徐容也树立了怼天怼地的形象,电视台呢,也如愿取得收视高峰,观众呢,看的也十分开心。
都很开心,都很满意,相当圆满的一次访谈。
除了第二天还要亲自打电话找记者过来为徐容找补的李又斌和王庆详。
用王庆详的话说: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相比于李又斌的含蓄,王老哥也是仗义,面对喊过来的记者,就一句话:“徐容我小老弟,你们别跟他较真,你们问为什么?人徐容人品正,业务能力牛,虽说有点王婆卖瓜的意思,但在我看来,徐容绝对是年轻一代的这个。”
他说着,特意让记者拍了张他竖大拇指的照片。
徐容自然又让靳芳芳通过博客吹捧了回去,他没上过博客,平时都是靳芳芳帮他打理的。
徐容和王庆详的隔空胡吹,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两人交情本就匪浅,这已不是什么秘闻,徐容在京城,最经常串的门就是张洸北和王庆详家,媒体都拍到了不知多少回。
黄小明和李又斌太忙,至于何正军,楼上楼下的,去张洸北家的时候一块就捎带了。
可是你们这么玩,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最主要的是相当诡异,极不符合内娱的风气。
港台艺人在内地娱乐处于荒芜期时,跟眼下的内地差不多,相互踩踏,可自打集体北上,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报团取暖,相反的是,内地却是今儿我批评你,明儿你指摘我,结果踩着踩着,名声都烂了。
徐容开了个先河,但是效仿者寥寥,之所以相互指摘,不过利益驱动。
徐行脑子当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儿,访谈当中易立竟提及绯闻女友杨蜜时,哥哥很认真的纠正了对方。
徐容选择跟张晓斐在一起,是过去的她不太能理解的,在她的认知里,张晓斐并不漂亮,而且看着也不聪明的样子,不说比她同班的景田和郑漺,就是比起她自己,她也感觉有所不如。
而哥哥呢,长的好看不说,年少成名,除了家庭背景,哪样都比她强太多太多了。
她根本就配不上哥哥,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奇怪的是,哥哥似乎很喜欢那个看着笨笨的女孩儿。
但在一个小时之前,她似乎理解了。
靳芳芳开车带着他们仨人到了机场,快到检票口的时候,拉着行李箱的哥哥的鞋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就在她注意到后要提醒时,张晓斐却一把拉住了哥哥,然后蹲了下去,极认真地给哥哥系上了,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然后站起了身子,拍着手,仰着脑袋问道:“好看吧?”
她似乎不大在意别人的眼光,而且瞧着蛮开心的,她的笑里,并无丝毫的讨好和卑微,反而透露着点“快夸夸我”的炫耀。
那一刻,她的内心是极为震撼的,因为同样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扪心自问,她是做不到的,哪怕身为哥哥的助理,她也做不到。
因为靳芳芳跟她说过,助理的底线,是要保持自己的尊严。
况且,她并非仅仅只是助理。
“哥哥,晓斐姐,似乎很喜欢你。”
“嗯。”
徐容只那么应了一声,便没再说别的,似乎感觉徐行说了一句废话。
在那么一瞬间,徐行分明看到,哥哥的嘴角扯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情,可是大概顾忌旁边的自己,又立刻淡下去了。
徐容想了一会儿,又转过头问道:“剧本看了吗?”
徐行把思绪拉了回来,点点头道:“看了。”
“嗯,进组之后,排戏的时候认真点。”徐容沉吟了下,才如此决定道,其实经过过去一个多月的打磨,每一场戏他心里都门清,可是他还是期待能不能临场发挥点不一样的东西。
学校的老师教的偏向理论,他们能判断合适或者不合适,但是若是让他们演,却是稍微有点为难。
李雪建老师则相反,他的技巧相当丰富,好似他的心里有很多表现形式,每次都能拿出点不一样的。
可是无论拿出来什么样的,那些都是最合适他自己的。
另外一点是,经过先前的考察,徐容对徐行还挺满意的,聪明、踏实,可是考虑到她老这么请假跟着自己,会耽误学业,他需要把理论跟实践给她补上,不能回头上了四年大学,什么也没学会。
不然到时候,爷爷那也没法交代。
虽说大多数同学都是如此,一个个仗着自己或好看或俊美的脸蛋,坐等着毕业之后吃天赋。
但有没有演技终归是不一样的,比如张欣艺跟宋嘉,如果选择合作对象,他肯定毫不犹豫地选宋嘉。
一个演员在拍摄时能发挥多大的能量,并不只看自己,还要看对手演员的水平,若是对手水平过低,他演的好了反而是一件坏事儿。
抵达渝市,办理了入住之后,徐容开始拜访几位熟人。
要拍的戏名为《纸醉金迷》,原著为张恨火所作。
他在戏中演男一魏端本,一个可怜的“好男人”。
故事的背景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因时局动荡,逃难路上,魏端本遇到了田佩芝,一路上为她的美丽和气质吸引,但他是个已经成了婚的男人,虽妻子生死未卜,但也因此,他并没有表达自己的心意。
如同冥冥注定,一次敌机突袭,魏端本和田佩芝在防空洞再次相遇。
在科长从中撮合下,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六年之后,两人育有一子一女,魏端本却仍是个小公务员,他感到很知足,可田佩芝已经过够了贫苦的生活,她想要富贵荣华,眼下的生活让她绝望,因此无数次的迁怒于丈夫。
魏端本深爱着妻子,自觉亏欠于她,任由田佩芝数落。
但田佩芝却开始走向堕落,整日夜不归宿,魏端本明白原因,可是他仍义无反顾地爱着她。
田佩芝因良心的谴责、愧疚,在魏端本的乞求下,一次次的回到他身边,而又一次次的背叛。
在豪门梦碎后,田佩芝推开魏端本的怀抱,跑向疾驰而来的汽车,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