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没有再犹豫,而是侧身一跃便来到了二楼纱窗外。他半掩着身子眯起眼睛往纱窗里望去。
房间内,先前那六名侍奴齐刷刷地站在一旁低头不语,身子还在不住地打颤。
而房梁之上悬挂着的那个女子,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看不清年岁,那女子天蓝色的罗裙上已经被血渍浸染得失去了原有的格调。
女子脚底下,血流成柱,那黏稠的血液沿着靴尖滴溜溜地淌下,发出阵阵清脆的滴答声,而那地面上的血液有的已经凝固。
一旁的冷面手持铁鞭厉声喝道:“老妖女,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便扬起手里的铁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地面,铁鞭上长满了倒刺的铁钩,与地面摩擦的瞬间,竟拉扯出一道连绵的火光。
冷面身后的那六名侍女脚底下竟湿漉一片。
纱窗外的子衿也被震得有些惊慌失措,双脚竟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
再看向那房梁上悬挂着的女子时,好像已经晕厥,奄奄一息的嘴角还留下两股血滴。
子衿心里犹豫不决,救肯定是要救的,只是该怎么搭救,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如果贸然行事,可能连这地下城都走不出。
摆平一个冷面对他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如果惊动了整个城主府,人救不到,恐怕自己也要丧命于此。
就在这时,冷面突然把自己手里的铁鞭扔到地上,铁鞭落地的那一刻,他身后的侍女也随着那节奏颤抖了一下。
“把她给我放下来!”冷面突然转身看向身后的六名侍女。
那六名侍女慌忙蹑手蹑脚地搬来一旁的桌子,踩着上去轻轻把那女子放了下来。
那女子就这样瘫软到自己的血泊中,如死人一般,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
冷面抬手一挥,身后便有一个侍女一盆冷水泼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水流过那全身的瞬间,那罗裙上的血痕也顺着水流,漫到了那女子的脖颈,天蓝色的罗裙这才勉强恢复原有的色调。
那女子也应声仰起头“噗”的一下,吐了一口鲜血,那鲜血同样流淌到她的罗裙之下。
一旁的冷面一只脚踩到那女子的头颅上,冷笑道:“怎么样,秋娘,你这又是何必呢?交出秘诀不但免受皮肉之苦,还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呸 !
躺在血泊中的秋娘一口吐到了冷面的靴子上,那白绽的靴子瞬间晕红一片,隐有热气冒了出来。
冷面撤开脚,轻轻蹲下用手在靴子上蘸了一点血液,然后伸到嘴边用舌头舔了一下,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冷面一巴掌呼到秋娘的脸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秋娘的脸颊上便裂开了一道口子。
那口子里很快便渗出了冒着热气的鲜血,冷面伸手到秋娘的脸上擦拭了一下那血痕,然后露出了一抹邪笑。
秋娘怒吼道:“呸,狗奴才,城主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声音虽不大,却可以明显感受到一股愤怒。
“扒皮?”冷面笑得更放肆了,“城主是不会知道的,因为对于一个凭空消失的人,城主也就是性子一热,然后派人打听一下,随后便不了了之。”
“呸,狗奴才,你不得好死 ,老娘就是做了鬼,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
秋娘又吐了一口,然后意志坚定道:“你也别妄想得到秘诀,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交出秘诀。”
“不不不!”冷面笑道:“死有什么难的,活着才难呢。你就算现在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你开口。”
说着,便站起身来,踱步道:“我听说,秋娘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长得水灵水灵的,你说要是我把她卖到窑子里,会不会……”
话音未落,秋娘便怒道:“畜生,你不得好死 !”
“我,不需要好死 。”冷面压低了声音,“现在你该考虑的是你自己,和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该怎么活,懂?”
秋娘默然不语 !
冷面见此奏效,便立即展开了心理攻势,“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交出秘诀 ; 要么你死了,你的女儿接着受罪,何必呢?”
良久之后,秋娘突然改变了态度,她话锋一转,“要我交出秘诀也可以,不过你怎么确保我女儿的安危,我拿什么相信你?”
“这还不简单!”冷面耐心道:“你女儿现在就在我的手里,只要你交出炼制侍奴的秘诀,我便交出你的宝贝女儿。”
“我女儿果真在你的手里?”秋娘的脸上露出一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