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的还行,结果……
郭德强仔细想想都觉得脸红,他都不知道自己有的时候是犯什么神经病呢。
照着他那个闯祸的频率,交情再好也得有烦的时候。
再加上,那几年,何金在后台对着于清骂大街,还有曹芸伟的事,赵芸飞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
于清不是没跟他翻饬过,有好机会,于清都和他拍桌子了。
可人家师徒两个为什么没真的跟他翻脸,原来都是……
郭德强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张先生笑着,目光又在人群当中来回的寻找着。
萧飞一愣,连忙起身出去。
佟筱娅正在客厅的沙发坐着,月份大了之后,身子越发重,王薇在一旁陪着。
闻言连忙起身。
王薇实在是不放心,也扶着佟筱娅一起进屋了。
走到了床边,看着形容枯槁的张先生,佟筱娅的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泛酸。
说着话,还看向了佟筱娅的小腹,那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孩子,再有一个多月就该出生了。
只可惜,他是看不到了。
张先生越是这么说,佟筱娅就哭得越厉害。
她原本就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更何况跟张先生还那么熟。
只是……
印象里,那个对她说的和蔼老人,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佟筱娅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说不下去了,眼泪不停的流。
张先生说着
,眼神变得有些涣散,呼吸也变得渐渐急促。
萧飞见状赶紧上前,又试着拨动了一下银针,只可惜,这次再也没有作用了。
张先生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可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哀伤,反而始终带着欣慰的笑容。
张德艳连忙上前,看到张先生的样子,也顾不上其他,摇晃着张先生的肩膀,大声喊着:
宁芸翔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一旁,痛哭失声:
张先生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儿力气,给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了一句话,随后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吐出了最后的一口气。
萧飞站在一旁,他还想再努努力,不停的拨动着银针,他不想让老爷子就这么走了,哪怕再多一个小时,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
只可惜……
于清抹去眼泪,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萧飞的肩膀。
话刚说完,于清也跪了下去,低着头哭了起来。
去了?
是啊!去了!
可怎么就这么突然呢。
萧飞想到上半年,还曾在小剧场见过张先生,当时俩人还说,等到有机会,还得去天津演出呢。
太远的地方,张先生去不了了,天津的话,还没问题。
到时候,张先生、萧飞,搭上李京,爷仨一块儿使一段《反七口》,张先生还说,肯定特别有意思。
现在才过去多久啊!
人居然就这么没了。.>
萧飞想哭,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哭不出来,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让他想像宁芸翔那样大哭一声都做不到。
几年前,他们一起送走了范先生,现在又送走了张先生。
再往后……
德芸社的老人儿们一个一个的离开,一想到这些,萧飞的心里就针扎一样疼。
房间里已经哭成了一片,客厅里的德芸社演员们,小辈的也纷纷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郭家门和于家门的很多徒弟都受过张先生的恩惠,像栾芸博、冯兆祥,包括萧飞的徒弟刘笑亭,当年都曾跟张先生学过单口。
萧飞又在人群当中看到了邢先生和李先生,老哥俩也在默默的流着泪。
老哥们儿,又去了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