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一边赶路一边聊,萧飞本身就喜欢京剧,张芸霆更是痴迷,俩人有相同的爱好,凑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当天晚上,在唐山的演出,同样又是满堂彩,将近三千人的场馆座无虚席,演出结束之后,连着返了十几次,又多次的谢场,可观众们说什么都不肯走。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萧飞又连着唱了好几出戏,还把张芸霆也喊到了场上,哥俩来了一出《游龙戏凤》。
唱完之后,好说歹说的,观众们这才退场。
唐山站结束,萧飞和李京又带人南下,去了太原,接下来是郑州、武汉、合肥。
一路演,一路火,几千人的场馆,售票系统往往刚开通一两分钟,票就能被抢购一空。
观众们这么热情,些许劳累也就不算什么了。
“感谢大家伙,太热情了,第二次来咱们合肥,看见大家伙,我心里就觉得痛快!”
合肥站的演出已经结束,返场也返了十几次,可观众们说什么都不让走。
萧飞和李京只好又转身回来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前面几站演出,因为超时,我可没少挨罚,今天估计也好不了!”
“你这是心疼钱呢?”
“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大家喜欢,我们也愿意多说一点儿。”
“这话没错!”
“刚刚连着说了八个大活,我们爷俩又说了十来个小段儿,大家伙既然爱听,我们就接着说,待会儿走的时候,想着把罚款帮我交了!”
李京一惊:“啊?让人家帮忙交罚款啊?我都没听说过。”
萧飞哭丧着脸:“那可都是我的辛苦钱啊!唉……罚就罚了吧,只要大家喜欢相声,掏这笔钱我也是心甘情愿。”
“你这怎么三句话就离不开钱呢?”
“得嘞,不说钱的事儿了,咱们接着说李京老师家里的事儿。”
“啊?那你还不如说钱呢!”
哈哈哈哈……
观众们都笑了,刚刚俩人返场说了十几个小段儿,哪一个也没把李京家里的人给饶了。
“咱们商量一下,德芸社那么些演员,您也别逮着我一个人祸害啊!”
萧飞面露难色:“说别人的话……人家觉得不像真的。”
“合着说我们家人都是真的啊?”
“都是为艺术做贡献嘛,您就别这么斤斤计较了,这会儿超时将近一个钟头了,待会儿罚款又是十几万,都我一个人掏,我说什么了?”
“今个我掏,我豁出去了,罚款我掏,你也说说你们家的事吧!”
“说我们家的人?”
“对,咱们也该换换了!”
“行!那就说说我们家的人,我们家谁呢?诶,有了。”
李京笑了:“谁啊?”
“我有个师叔,叫李京的,大眼儿,厚嘴唇,号称京城丐帮少帮主。”
李京直接上手,推了萧飞一把:“说你们家的人,你怎么又把我给带上了?”
“您不算是我们家的人啊?打西河门算,您可是我亲师叔!”
呃……
萧飞说这话,李京还真没法反驳了。
哈哈哈哈……
看着李京那憋屈的样子,观众们又不禁一阵大笑。
俩人接着又说了两个小段,眼瞅着都快十一点半了,萧飞赶紧叫停,观众们虽然依旧不舍,但却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刚刚孟贺堂已经提醒过了,剧场方面催促了好机会,要是再不结束的话,人家就直接关灯了。
到底不是在京城,或者天津,合肥这座城市,德芸社来得少,各方面的关系还是生疏了一些。
“大家都知道德芸社有一首社歌叫《大实话》,我以前带的老广德楼演出队也有一首队歌,叫做《百忍图》,又叫《公道老爷劝善歌》,演出的最后送给大家伙,我唱大家伙也别闲着,有会的咱们就一起唱,来,说唱就唱。”
“混沌呀初啊分实在难晓,谁知道地多厚天有多么样儿的高,日月穿梭催人老,有争命呀把力劳,难免死生路一条,八个字造就命也该着啊……”
唱完《公道老爷劝善歌》,观众席上方的灯光随之亮起,大家伙就算是再怎么舍不得,这会儿也只能退场了。
萧飞等人照例站在台上,目送着观众离场,一直到最后一个观众走出去,他们才转身下台。
“小辫儿,你爸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