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再来一个!!”
“好!!”
“再来一个!!!”
当萧飞的这一嗓子亮出来后,台底下的观众们就跟疯了一样,叫好声几乎要把剧场的顶棚给掀了去。
《四郎探母》这个嘎调流传了上百年,期间不知道多少名家唱过,这些观众在剧场,影像资料,或者电视上看过也不知道多少遍。
当然,此前也听过郭德强唱过,第一次听得时候,同样觉得惊艳,可如此嘹亮干净的唱出如此高腔的小年轻,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干净、清脆!
上场门这边的德芸社演员也被惊呆了,他们都知道萧飞的嗓音好,能唱,可没想到居然这么能耐啊!
好家伙的,这一嗓子,直接捅到天上去了。
多久了,多久没听到这么干脆的嗓了?
有些老先生甚至觉得萧飞如果不说相声,要是去唱京剧,怕也是一把好角儿!
当真是……
偏偏让于清捡到宝了啊!
唱完之后,萧飞便鞠躬下台,虽然观众还在不住的挽留,但是,这会儿已经是演出结束之后的返场了,刚才这一段用了五分钟,再待着不下来就不合适了。
走下场,围在上场门这边的演员不自觉的让开了位置。
烧饼则不自觉的喊了一声:“师哥,真漂亮!有空您也教教我啊!”
呵呵!
饼弟!你这辈子就别想了,就你那把嗓儿,这辈子恐怕也就能唱唱调不高的流行歌曲了,《歪唱太平歌词》这个活,怕是都很难使出来。
按说烧饼今年才13岁,还没到倒仓的时候,可这孩子平时太闹腾,每句话都从嗓子横着出去,对嗓子的伤害太大,才这么大,嗓子就已经哑了,声高点儿就容易破音。
想学京剧?
下辈子从小把嗓子养出来还差不多。
“小飞!这把嗓儿不唱京剧真是浪费了!”
李文峰先生也夸了一句。
萧飞忙拱手道:“师爷,您过奖了!”
其他人也是纷纷夸赞,萧飞笑着摆摆手,依旧十分谦虚低调。
这时候,王薇也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于清的保温杯。
“赶紧喝口水润润嗓子,这孩子,你师叔也是胡闹,起那么高的调门干嘛?”
“婶子,没事的。”
萧飞接过了水杯,却没喝,而是捧在手里。
“还行,师叔今个是让着我了,没给起太高,观众这么捧,不拿出点儿真功夫出来,怕人家不答应。”
“你这孩子。”王薇满眼无奈。
台上,郭德强和于清又返了一场,随后便将全体演员叫了上去,一首《大实话》,全体演员上前谢幕。
郭德强在唱《大实话》的时候,于清虽然站在桌子里面,却没有像张文天先生那样一句一句的捧,就那么站着,郭德强也没把《大实话》唱全本的,两人这么做,都是表示对张先生的尊重。
显然,张先生不重新登台,全本的《大实话》怕是也要绝迹江湖了。
“愿诸位,招财进宝,日进斗金!”
萧飞在人群中,跟着大家一起抱拳拱手,深鞠一躬,今天的演出便到此结束。
其他人在退场的时候,萧飞走到了于清的身边搀扶,于清坦然受着,这也是规矩,只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愿意守着了。
曹芸伟见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上前,郭德强的徒弟里,他排行第二,上面还有大师哥何芸金,就算是要过去搀师父,也轮不到他。
可就这么一犹豫的工夫,何芸金已经走了,郭德强也走到了下场门。
这一幕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注意到,不过当事人心里已然明了。
到了后台,萧飞把保温杯递给于清,其他老先生,长辈和同辈的师兄弟都各自去换衣服了,时候不早,有住得远的,怕是得打车回去了。
“李先生!您辛苦!”
“师叔!您辛苦!”
萧飞没急着换衣服,看到有人换好衣服要走,便走到了门口,但凡从他身边经过的,他都会道上一声“辛苦”,这也是规矩。
烧饼见了,也跟着过来了,学着萧飞的样子跟诸多长辈,同辈师兄弟道着“辛苦”,这孩子虽然欠,但单看这一出,就能感觉到,混小子还是很仁义的。
换好了衣服,坐在一旁休息的李文峰,邢文韶两位老先生看着,不禁连连点头。
“师哥!您瞧着,清儿这徒弟,假以时日,绝非池中之物,了不得!”
邢文韶笑道:“不用猜,我也不用看,感觉就能感觉得出来,有能耐,有气度,胜而不骄,单凭这一点,我就敢说,以后德芸社徒弟辈里第一个能站出来挑大梁的,绝对是清儿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