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儿打着哈欠早已昏昏欲睡,此时思绪已然开始模糊,耳边隐约听到了什么,便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下一瞬便沉入无边的梦眠之中。
夙煜铖功夫早内力深厚,在独孤倾儿应声之时便知她已经睡着了。
夙煜铖放轻动作,正欲离开时,目光不经意地一暼,恰巧看到独孤倾儿半倚在床上,被子也没有盖,就这么睡了去。
如今白日里依旧热浪滚滚,但深夜之时却已然开始泛凉,若是就让独孤倾儿这么睡着,只怕要生病的。
夙煜铖犹豫了一瞬,便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俯下身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来,轻轻地盖在独孤倾儿身上。抬眼时,面前恰好是那张放大的绝美精致的脸。
独孤倾儿的美是整个大雍都知道的,但她的艳丽亦是众所周知。
平素里这个人儿,飞扬跋扈,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在京城之中肆意横行,整个人像一朵热烈盛开的火莲花一样,即美得惊心动魄,又烈如骄阳,让人连仰望一眼便觉得是对太阳的不敬。
可就是这么个人儿,闭上眼睛睡觉时,模样却是如此的乖巧,像一只稚子一般,蜷缩着身体,侧躺在床上,只占了那么小的一隅。
与平日里的模样可谓是大相径庭。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夙煜铖想不通。
靖安王是个武人,虽说历史上多的是儒将,但靖安王明显不在其列,其王妃虽说温婉,却也自有一股英气,非是寻常人家的深闺儿女。
这般人物养出来的女儿,竟然这样娇矜,倒是让人意外。
只是,那双紧紧皱起来的秀眉,总是让人莫名心疼,总是让人想将它抚平。
“殿、殿下?”红秀试探性地轻唤一声,有些疑惑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就是晚回来了些时候么,怎么淮王殿下的手都放到自家郡主的脸上去了?这不对吧??虽说淮王殿下是郡主的皇叔,平日里对郡主又好,她自然不会多想,但这般举动,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甚至让红秀想要退回去再开一次门,说不定眼前的影像就变了。
不等她将这个想法实施,床边的夙煜铖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火速抽回手,淡声道:“郡主累了睡着了,本王怕她受凉,给她盖下被子罢了。”只是衣袖下紧紧攥着的手,泄露了他心底的真实情绪。
方才他真真是魔怔了,竟然……真的将手放上去了。
好在红秀回来及时,间接制止了他继续的动作。
不然后果夙煜铖根本不敢想。
“你既然回来了,便留在此处好生照看郡主。”说罢,夙煜铖起身平静地走出营帐。
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但红秀依旧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盖被子,淮王殿下是如何将手盖到郡主脸上的?
红秀想不通,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左右淮王殿下不会害郡主便是了。
红秀两三句便将自己开导好,细心地替独孤倾儿将头上的发饰取下来,让她能够睡得更好些。
……
大皇子中毒,皇上震怒。
秋猎再度暂停。
经过一夜的拷问搜索,大皇子中毒之事也水落石出。
经大皇子的贴身侍卫交待,说大皇子其他地方一皆平常,唯有在围场里狩猎时曾被什么东西给划伤了。据他所说,手受伤的刹那,大皇子便觉得腕间一片刺痛。不过他见只是小伤,就不曾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