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杀!”
五短身材的侏儒魔头铿声大喝道,顷刻间,有一柄长条状的锋锐物事自其彩袖之中飞出。
划破空气。
朝着魏颉倏然袭去!
侯章头得意至极,他瞧着飞尺的前进轨迹,笃定这个青衫小子不多时必将命丧在这柄通灵物之下。
这个姓侯的淫-邪老侏儒,曾是专门制药、炼毒的“燕子药宗”的一名末代弟子,后因过分贪图美色,在残忍毒杀了授业恩师后,竟丧心病狂的将师娘据为了己有,再后来师母不堪其百般凌辱,三尺白绫绕梁,在家中羞愤自尽。
恶徒侯章头叛出师门的时候,还顺带偷走了宗门内的无上至宝——通灵物“夺命飞尺”。这些年来,他靠着一身盖世毒功以及那柄可轻松取人性命的通灵飞尺,没少犯下短寿夭命的罪孽。漂亮中看的男女通通抓来当做鼎-炉,阴阳双-修,最后将他们玩弄致死;至于不好看的呢,则随意虐杀屠戮,反正一旦落到了姓侯的手里,那最好还是立刻选择自杀,否则下场多半是连条狗都不如的。
以天下第三大魔头“五拜老祖”彭簇为终身偶像后,此獠的杀孽更是越造越多,甚至还给自己定了一个“在未来五年内跻身天下十大魔头之列”的宏伟目标。
见夺命飞尺离青衫剑客仅剩不到一臂之距时,赏花老祖心下大喜道:“得手了!”
刹那间。
有一记清脆恍如铜铃乍响的金属碰撞声发出,“铮”的一声,飞尺被弹得偏离了原先的轨迹。
侯章头正自诧异不解,突然间脖颈处感到一阵切肤的冰冷。
余光一瞥,登时目瞪口呆——
他发现一柄不过手掌长短的小剑居然就那样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只要轻轻一划,即能割断自己的颈部动脉,眨眼杀人!
就在刚才。
魏颉御出了藏于袖中的两柄细小飞剑。
一柄冰塞川,以小拨大,成功阻隔开了那柄夺命通灵尺。
一柄雪满山,以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恐怖速度,一寸不深一寸不浅地抵住了老侏儒的那根粗短脖子。
侯章头深知此刻只要那个青衫小子心念微动,自己便要人头落地了!
赏花老祖面如黄土,嗓音颤抖地说道:“大侠饶……饶我性命!我……我有好东西贡献给大侠!”
魏颉一把将那柄尺状通灵物紧紧地抓到了手里,盯着这个见了黄河才知落泪的色侏儒,嗤笑一声,鄙夷的说道:“什么好东西?你是说这柄飞尺吗?确实不错,现在它归我了!”
男女通吃的老祖尽量挤出了一个自认为最献媚、最讨好的卑微笑容,低声道:“不止这飞尺,我还有一件护身软甲。”说完便开始缓缓地脱起了衣物。
魏颉皱着眉提前警告道:“你这死矮子若敢耍什么滑头,你知道你的下场!”
“不敢不敢,大侠就算再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侯章头连声应道,他先将外面披穿着的华丽衣裳脱落在地,露出了衬在里面的那件宝物软甲。
那软甲呈现出七彩琉璃般的光洁颜色,泛着莹莹淡淡的玄妙光泽,当真不似凡间俗物。
“这便是你说的护身软甲?”魏颉挑着眉头问道。
“正是,此软甲名唤‘春泥’,乃是我这燕子园里最为珍贵的宝贝!”老侏儒媚笑道,“适才若没有这好东西护着,我多半早就被大侠一掌打得臭屎都喷出来了,我被打出屎来倒是无妨,只是这满屋子都是屎味儿,实在恶心得慌,怕是要熏到大侠的尊鼻……”
“别废话了,把软甲扔过来。”
”是,大侠您拿好!”
伸手将那件名为“春泥”的软甲扔了过去,这老侏儒脖子上贴有一柄可瞬间取人头颅的细小飞剑,他固然有贼心却也无贼胆了,决计不敢再多做什么手脚。
魏颉一手拿着那件泛有七彩光华的宝物春泥软甲,另一只手在上面轻轻揉捏摩挲着。
此物虽说是软“甲”,但其实质地十分柔滑,手感极佳,胜过中原各地裁缝铺里绝大多数材料上乘的绫罗绸缎。
他暗运本命真气,用接近六成的力气猛地一扯,软甲坚韧无比,连哪怕一丁点儿的损坏撕裂都没有出现。
魏颉不由得“啧啧”两声,心下暗揣道:“难怪我刚才的那一掌明明打足了十成劲力,却没能对那老侏儒造成多大的伤害,原是有这件法宝护身的缘故……”
“大侠,您看这儿……我都把此等珍贵的宝贝献出来了,能否饶我一条性命啊?”赏花老祖试探性地问道。
魏颉想了想,正色道:“你快些把迷魂散还有思-春丸的解药都拿出来,我可以考虑一下饶你不死。”
侯章头忙依言将诸类解毒之物通通拿了出来。
魏颉喂那七名昏倒了的彩衣剑修以及那对衣不蔽-体的男女服下各自的解药后,扭头冲那个姓侯的老侏儒“嘿嘿”笑了一下。
蓦然间,燕子园合-欢堂内响起了一阵惨厉的叫声——
赏花老祖双手紧捂着裆-部,杀猪般地哀嚎了起来。
魏颉收回了飞剑冰塞川以及割掉了侯章头下-体的那柄雪满山,笑着问道:“老淫-虫,做阉人的滋味儿如何?”
这时,那名身材曼妙,喂赏花老祖吃水果的女子忽然尖声大喝道:“姓侯的,我要杀了你!”
魏颉知道如今已解了体毒的她,必然一心想要杀了眼前的那个淫-邪老贼报仇,于是便作壁上观,垂手站在一旁不多干预。
危急之际,侯章头同样高声叫道:“大侠,此丸无毒,但求您能饶我一条性命!”
语毕,从兜里掏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白丸,往地下用力一掷——
白色烟雾立时充盈了整间合-欢堂!
烟雾散去,堂内已无赏花老祖。
那名身材前凸-后翘的女子见姓侯的老贼已然逃之夭夭。
先是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后急匆匆地走向了那个仍旧趴在地上不愿起来的阴柔男子。
她屈膝蹲地,弯腰对着光膀子的男子柔声问道:“廖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那个姓廖的男子半晌不语,兀自怔怔落下泪来,语气中满是哀伤的说道:“我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