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尼鲁十三世口中一喝,格兰特盯着那地上反射出的人影,他知道国王的剑落下来了,然而,他硬挺着脖子,还是一字不吐未改前言。
时间仿佛静止了。
地板映出的人影晃了一晃,紧接着站着的人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那笑声放肆至极,格兰特抬头偷瞄,只见尼鲁十三世和布朗两人笑得前仰后合,布朗很配合地笑得直抹眼泪,手里的酒洒了一地。
老国王把剑交给女卫兵,双手搀扶起格兰特,他盯着格兰特又抑头大笑了几声,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一幕:“我说格兰特啊,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禁吓?一吓,好像裤子都要尿湿了!”
言罢,国王和布朗又是一阵狂笑。
过关了!?
被搀扶起来的格兰特虽面露尴尬,却在内心振臂狂呼。
不过说实话,他真的被吓得站不起来了。
站定后的格兰特又喜又怒,喜的是真如他所料老国王没什么真凭真据,全靠诈术在诈他。怒的是这些王权贵族视人命如草介肆意地玩弄他人!
格兰特干呕了几声,站在那不知所措地看着二人。
“格兰特,不觉得你在这里有点特殊吗?”尼鲁十三尼笑道:“脱光,下来吧。”
几名少女马上训练有素地从浴池走了上来,笑盈盈地帮格兰特宽衣解带。见自己的浴袍被人七手八脚脱掉,自己又成了白条鸡,格兰特惨笑一下,步入温泉池,面带拘谨。
这时,布朗宫相让一名少女倒了一杯美酒递给格兰特,他也步入池中打个圆场:“格兰特啊,年轻人要经事!不能这么小的场面就把魂儿都吓飞了,如此怎么堪重用?陛下就是特意要试你一试,看看你的肚量、胆量到底有多大……”
格兰特做虚心状认真地听着这些欺人之谈,他的心早蹦出去去掘这狗屁国王和人渣宫相的祖坟去了。
“格兰特啊,把你从帝都出发到你回到帝都,这中间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完完全全地讲给我听。”尼鲁十三世又靠在池边闭目养神了。
“是,那是二十多天前,2月11日,我们使节团从帝都出发……”
格兰特整理了一下心神,将早准备好的说辞扔了出去,这套说辞基本上避开了与王子信息不同步的要害,又从所见所闻上给老国王提供了许多更加详细的信息。当然,夜会蓝岛大长老南门明的事他更不会说。
这一讲就是两、三个小时。
三人从池子里到了外面的躺床上,待女们在格兰特臀部放了条白毛巾,开始给他按摩身体,还有些女孩端来新鲜水果和美酒,再点燃了一盘高等的沉香,这时,格兰特心绪才慢慢恢复。
尼鲁十三世和布朗问得很细,格兰特都要一一解答。
终于,格兰特全部讲述完毕,说得是绘声绘色、严丝合缝。
“嗯……”尼鲁十三世痰奏一声:“格兰特……不错!你很好!”
格兰特趴在床上装作惊喜:“多谢陛下栽培,没有您就没有格兰特的今天!”
从刚才快被杀死,到现在快被爽死,只在于眼前这名高瘦老人的一句话,身家性命系于他人一念之间,格兰特对这种命运在别人手上的无力感深恶痛绝。
但,戏还要演,不演,现在就得死!
人要活,这是本能。
这时,尼鲁十三世向问布朗:“哎,那个钦天监,谁是监正?”
“陛下,那里的监正是艾伯特。前几天,长老院递过来秘信,说有人状告他挪用公款赌博、酗酒,您还没定夺怎么处置就先压在那里了。您见过他的,他是白省那个派系的贵族。”布朗飞快地报出了光头监正艾伯特的信息。
尼鲁十三世用手指着格兰特:“格兰特啊,明天起,你就是钦天监的监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