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心头一惊,他倒是能继续应付这个问题,他吃惊的是,刚才后面两个小矮子明明只打了一个短哨,怎么能带出这么多信息?
“哎,尊敬的外来的朋友们,我的军兵没有战斗过的,刚才我说了一名同伴掉下了悬崖摔死了,我是一个文官没有很好的体力,我只能派这军兵下到悬崖下面取回尸体,想来是他在悬崖爬上爬下累的,所以才会体力尽失。”
格兰特一套词说得滴水不漏。
后面的两个矮子向公冶布点了点头,直到这时,蓝岛人才对阿里克斯的目光有所缓和。
阿里克斯从刚才开始就脸色铁青,大气都不敢喘,他一直盯着那两个矮子,就跟见了鬼似的,连他一贯的笑容都露不出来了。
“格兰特先生。”公冶布指着圈里跪着三名侦察兵道,“我们想询问这几位为什么会出现在蓝岛上,但他们一直答不出来,还非要跪在这里,这让我们很为难……既然您来了,就把他们带走吧。”
说完,公冶布回头发出合奏之声,身后的六名蓝岛人马上闪开了一条道路,那三名侦察兵就跟续了阳寿似的一蹦蹿了起多高,哭喊着跑到阿里克斯身边。
公冶布道:“先生们,你们的武器忘在这了!”
那三名侦察兵在远处齐喊:“不要了!不要了!”
格兰特看到三人光顾着逃命,把武器和尊严都扔到地上不管了,不由摇了摇头。
公冶布又极客气地道:“这位格兰特先生,前几天,我们两族发生了误会,竟出现了战斗,还有了伤亡。我们的族人已经决定,不再踏入你们大陆,以后你我双边互不干扰、各自生活。”
公冶布指着所站的斜坡:“这条蓝路是我们蓝岛的一部分,我们最远就走到这里从未过界,可你们的人总想通过蓝路进入蓝岛,昨天就碰到了几次你们的平民,他们说要来找金矿,但都被我们劝回了。格兰特先生,请您回去告诉你们的同胞,我们的岛上没有金矿,我们的种族是少数民族,没有那么多人力去巡逻,如果尼鲁的朋友误入蓝岛的话猛兽也许会伤到你们,如果您能向您的同胞传达一下我们的意思,我们会非常高兴的。”
公冶布一席话让格兰特脸臊得通红。
这公冶布讲起话来温文尔雅、慢条斯理、干板夺字,偏偏讲的都是尼鲁人丑陋的那一面。本来格兰特发现能和异族顺畅沟通还心中一喜,现在可好,反让人家训了一顿!
穷疯了!格兰特心中大骂那些蠢猪一样的平民。
心中思绪万千,格兰特不由惭然道:“公冶布先生,我尼鲁大陆地广人多,王庭有时鞭长莫及、尾大不掉,实在难以令行禁止做到上下统一啊,之前的误解和战事,现在的平民私入贵岛,以后自有公论,但无论如何,对于这一次我方未经允许就进入贵岛,我都要代表我们尼鲁帝国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歉意。”
言罢,格兰特真心实意地了一礼。
公冶布马上还礼道:“格兰特先生,您太过谦了,此时我是高兴又遗憾,高兴的是看到了贵大陆上如此知事明理的您,如果尼鲁朋友都像您一样,那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什么误会;遗憾的是,您所属的尼鲁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我们羡慕尼鲁的文明却求学无门。”
格兰特听公冶布言语恳切,心中不由略受感动:“公冶布先生言谈沉稳、气宇不凡,想必也是部族中的一位领袖吧?”
“在下正是族中一个部落的长老。”
“哦哦,果然如此,难怪难怪!今日与公冶布长老一见,发觉您知识渊博、通情达理,在下备感亲切。”
因为和异族交流极为顺利,格兰特不由信心倍增,他突然福至心灵,感觉到自己的机会要来了!
于是,格兰特见缝插针道:“公冶布长老,您刚才提到两族存有误会发生悲剧,这点应该是两边公认的事实。不过我想,那是因为我们缺少正式沟通,官方没有及时制定交流规则才导致的民间械斗。其实,从您话语里我能听出,蓝岛方面饱有与我尼鲁交融交汇的意愿,而我们尼鲁又何尝不想和蓝岛朋友交好呢?再说,两块大陆融为一体,想做到真正的泾渭分明,应该是不大可能的吧?”
格兰特顿了顿,又满面真诚地道:“公冶布长老,我有一言:我们两族不应该轻易放弃融合的机会,毕竟我们拥有差不多的灵智,相互融汇、交流、学习应该是本能,再者您想想看,如果多少年后的某一天,你们蓝岛众生可以在尼鲁大陆游历,而我们尼鲁人也可以去蓝岛参观游玩,两个种族互惠互通,那我们这个时划的人是不是两个种族的功臣呢?”
“今日我与公冶布长老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不借此良机为自己族人做些什么实在是罪!我建议,您与我先保持单独接触单线联系,你我都算族内官员,我们担起责任,酝酿一次正式的官方交流去破解外交寒冰,现在你我自各回去,向族内的统治者上报这个构想,三日后,你我还在此处见面通报进展,如果官方交流能成行那最好不过,如果两边的决定是先不进行官方交流,那也无所谓,反正只有你我二人进行着联系,即掀不起什么风波,又留下一条沟通的畅途,给两个文明相融相汇的美好未来留下了星星之火,公冶布长老您看如何?”
“嘶……”蓝岛人公冶布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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