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百般乐器,唢呐为百王。
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曲一响,布一盖,全村度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
初闻不识唢呐音,再听已是棺中人。
黄泉路上人消沉,望乡台上忆前尘。
孟婆一汤忘今生,奈何桥上渡残魂,来生再不做世人。
唢呐这种乐器,本身因为高亢的音色,还有特殊的使用场景,在很多人看来,都带一点神秘色彩。
再加上吹唢呐的人,准称应该尊一声“喇叭匠”,属于匠人行列,这就和一般的乐师,有着很大区别。
自古以来,能够称之为“匠”的,或多或少的,都掌握了一些异术。
比如铁匠的赤血真金,花匠的缭乱剪影等。
院子外面的唢呐曲子,听的人心中慌乱无比,连被我厌胜召唤出来的五个鬼灵,都跟着受到了影响。
它们越来越发疯了,黑白无常逐渐不能抵挡,被他们抓了个正着。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唢呐的声音越来越近,院门外也有一群人,缓缓而入。
最开始进来的,是一群提着宫灯的纸人,全都是古代的侍女打扮,脸上惨白惨白的,在宫灯的光照下,还能瞧见里面竹条编制的骨架。
宫女走进来后,直接分开左右两侧站定。
之后一只巨大的马蹄,直接踩在地上,我顺着看过去,那也是一匹纸扎的高头大马,从身上的颜色和绘制看来,应该是一头狮子骢!
纸人纸马能动,本身就挺可怕的,但最叫人赶到恐惧的,还是此刻纸马背上端坐着的那个家伙。
一脸横肉不说,脸上还是满是瘢痕,嘴角也少了一块,离老远就能瞧见他嘴角后面的森白的牙齿。
他的牙齿,非常整齐甚至看着都不像是真的,我这里距离比较远,但是音乐的好像感觉他的牙齿,都是连在一起似的。
“李淼,别来无恙啊、”
那个骑着纸人纸马的家伙,幽幽的笑了,而且还能直接点出我的名字,这不免让我十分惊诧。
我可不认识他,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虽然只是点了我的名字,可是我心里却猛然一震。
他的声音有些阴骘不假,但怎么会感觉那么晦气呢?
晦气其实是一种感觉,不能算是真正可以看到的东西,而且被人叫名字,其实非常正常吗,日常中经常这样做。
我平时也没有这种感觉,但是今天……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然而那种晦气,是真真实实。
“李淼来啊,我们谈谈。”
‘李淼!“
“李淼!”
那个家伙一声一声的呼唤着我的名字,音调时高时低,此起彼伏的,而且随着他的音调变化,我之前体力不支的感觉又出现了。
不但如此,甚至我还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骨酥筋软的,好像是被什么给掏空了!
这不是一个玩笑,那种感觉真的很哪一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