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敢耽搁,直接将手继续往里面一伸,一拿。
骇骇白骨手中拿着的,正是一个虎形的玉佩,我来不及看清楚这个玉佩到底是不是陈老口中说的那个船票。
只能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往着陈老的方向扔了过去。
随后我便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周边的血肉都开始融化了,轻轻地往自己的脸上一抹,白骨上挂着的全是那些融化的血肉。
现在我靠着自己仅存的一丝意识,死命地抱着靠在棺材上面的盖子,往棺材上面一盖。
热浪好似消散了不少。
但是因为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那盖子并不是盖得特别紧,还是露出了一条小缝。
在我视力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我就看到一只干枯发黑的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一把抓在了我被烧成白骨的手上。
一个下坠,我的眼睛周围的血肉也感觉到了那股热浪的袭击。
我好像被拉进了棺材里。
一瞬间,整个世界好像安静了下来一样,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无边的黑暗。
我全身的血肉应该被烧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的东西。
而在这片黑暗当中,我从我仅存的意识里,还能感受到一些丝线的存在,以及在我前面,如太阳一般灼烧的红色火焰。
这个便是旱魃吗?
我看不清楚它的全貌,只能通过这种感知方法,能窥探一二。
所有的感觉在这个空间里都没有作用。
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活着。
在我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之前,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一根最亮的丝线。
玩命地将那个丝线往我的身旁拉。
用我最后的意识,控制着这具不知名的蜡尸,掀开了盖在我上面的棺材盖。
接着将我的身体抱出了棺材外。
棺材盖还没来得及放下,我的意识就慢慢消散了,连最后的那些丝线,都消失殆尽了。
我彻底地堕入了黑暗当中。
……
我好像死了。
又好像没死。
这种游离在两端的恐惧感,是我从来没有面对过
的。
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说明。
之前的疼痛感,包括那些连接的丝线,我通通感受不到。
没有了现实世界的真实感受,我很难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但是我的意识好像还有一丝尚存。
而在这无比的黑暗当中,一本残旧书籍慢慢地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翻出了一丝丝的光芒。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这一丝最后生的希望,或者光亮。
可是我感觉不到自己肢体的存在。
我根本不能抓住这最后的希望。
因为我连伸手都做不到。
残旧的密卷缓缓地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一丝一丝的血肉好似在通过这丝光亮正在缓缓地重新构筑着。
接着是我的骨肉,慢慢形成了雏形。
我看到了自己脸。
没有带着那副人脸面具,有的只是我自己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