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尽欢看了他一眼,不禁诧然道:“你居然知道这是初代国师的诗作?”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林澜轻声念了一遍宣纸上的这半阕诗作,随即微微颔首,“这等足以名传千古的诗作,我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你可莫要说大话。”莫尽欢盯着林澜,“这可是三百六十年前,重华遭受焚城之劫时就失传的诗作,我搜集了许久,也不过只是在一本山野游记上找到半阕罢了,你竟然认得出来?”
林澜没多说,只是轻声道:“下阕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莫尽欢先是微微一怔,念叨了这两句几遍,又将上下阕连在一起念了几遍,随即眼睛一亮,飞快地提笔书写,将这下阕在纸上写了下来。
随即,他后退半步,重新欣赏了一遍这首完整的诗作,不由得喜不自胜地瞧了又瞧。
“妙!妙啊!当初我看到这首诗的上阕之中的‘马上’二字,就隐隐感觉这上阕是在表达出征前的宴席,此时一见这下阕,果不其然,如此诗境、诗意浑然天成,还真是下阕?”
莫尽欢欣喜地又念了一遍,这才转身看向林澜,随即拱起双手,当场就深深地作了个揖,有些惭愧地说道:“林兄,方才在下言辞有些无礼,还望你莫要计较。”
他这等两米出头的魁梧汉子这般弯腰躬身的作态,顿时让旁边的繁清瑶看得有些愕然。
“莫教谕。”
林澜早有预料,自然毫无惊讶,只是说道:“我说的这两句,你觉得可是这首诗的下阕?”
“是,当然是。”莫尽欢当即点头。
他可不信是林澜看了一眼就当场自己作出来的下阕,即便真是如此,有这等诗才之人,也值得他这一礼。
“不知……”莫尽欢犹豫了一下,说道:“林兄是从何处看来这诗下阕的?”
林澜随口敷衍道:“以前无意间在一本无名古书上瞧见的罢了。”
莫尽欢愣了一下,有些无言以对地看着林澜,脸上仿佛写着‘你还能编的再假一点吗?’
不过,他还有求于人,自然不会揭破追问,只是咳嗽一声,说道:“不知林兄所得的那本古书,可否借给在下一观?”
林澜直接说道:“不小心烧掉了。”
莫尽欢又是无言了半晌,显然完全不会相信林澜的说辞,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又咳嗽一声,问道:“敢问林兄那本烧掉的古书上,有几首圣师大人的诗作呢?”
林澜说道:“我没数,应该挺多吧。”
“挺多?”
莫尽欢愕然。
这下他彻底确定林澜是在扯淡了。
圣师大人的任何一首诗作,都足以编成一册,引来很多文坛大家的注释解读,而能够记录很多首诗作的书籍,也不知道该有多么厚重,又怎么会是无意间得到的,还不小心烧掉呢?
“林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莫尽欢诚恳地望着林澜,“在下仰慕圣师大人这等绝世诗才已久,从小就喜爱这位诗圣的诗作,只可惜八百年来,我大虞经历太多劫难,导致不少名诗佳作都已失传,所以在下才四处搜集这些诗作,只可惜大多数诗作都已残缺,只有部分脍炙人口的名句流传下来。”
他叹息道:“在下虽不自量力想将其补全,但奈何才华有限,要想补全,天下间怕是没人能做得到,幸好天佑大虞文坛,还有林兄记得这些惊世诗作。”
说到这里,莫尽欢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知林兄可否帮助在下将这些诗作补全?放心,你只需要口述即可,保证不会耗费林兄太多时间。”
“小事,当然没问题。”林澜当即答应。
“真的?”莫尽欢欣喜若狂。
“这是自然。”林澜点了点头,随即又叹息道:“只是,我记性不太好,有些记不清了。”
“记不清?”
莫尽欢看了林澜一眼,怎么看都不像是记性不好的人,那意思就是……
随即,他咳嗽一声,说道:“在下的家传神通《唯我真身》,可强大体魄,以此反哺慧府,令人卓荦强识,不如林兄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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