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如蒙大赦,忙不迭招呼众人退了出去。
灵堂再次陷入寂静,宋恒业垂手而立,注视着漆黑的棺木陷入沉思。
自宋濂负伤,他亲自护送其回京至今,已有三月余。
身为宋濂最得力的副将,主将负伤回朝,自己本该替他驻守边疆,谁想却被一纸圣令留在了上京。
皇上言辞殷切,说他做为宋濂左膀右臂多年,莫忘自己宋家养子的身份,如今宋濂卧床,他当亲自侍疾以彰孝道,这个理由让他无法反驳,只能接下圣令,留在了国公府。
至于西北边疆,则由皇上以磨砺之名,另派一位宗亲郡王前去镇守,其中深意,实在耐人推敲。
而今宋濂去世,想来皇上再无其他理由将他留下,想了想,唤来步填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回营。”
回营,自然指西北大营。
为安全护送宋濂,他们这次共带回五百精兵,只是按照大晋律法,任何人不得带兵进京,所以将士们都暂时安置在了城外,谁想,这一住就是三个月。
沙场玩命的汉子们,早就按捺不住回战场杀敌的热血,已多次派人来询问回营的期限。
步填闻言却意外:“将军接到旨意了?”
他今日一整天都跟在将军旁边,并未看到宫中来人,是以有此一问。
宋恒业神情有些无奈:“不曾,但明日丧礼结束,我也没有留下的理由,若皇上再不传话,我只能亲自进宫请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