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盏,微笑道,“只是如今已经过了霜降,天气渐冷,竹叶茶寒凉,难免不合时宜,喝了是会伤身的。皇叔还是要慎重才是。”
赵承渊眉眼淡淡,“万物相生相克,各有解法。太子多虑了。”
赵宸问,“若有解不了的寒气,皇叔又待如何?”
赵承渊缓缓替自己斟了一杯茶,“解不了,本王受着便是。”
赵宸问,“若是积寒过重,危及性命呢?”
赵承渊单腿屈膝,手肘撑在膝头,手中握着茶杯,一派气定神闲,“太子执着于利弊权衡,却不问心之悲喜。只要她高兴,其他的又何须放在心上。”
赵宸看了他良久,他眸中幽沉。
他忽而一笑,“七皇叔从小到大便心有成算,侄儿从未遇到过你被什么事情所困。但愿永远都不要有。”
赵承渊微笑,“那便承太子吉言了。”
他将赵宸的茶盏收了,“这茶不适合你喝,还是莫要勉强了。本王那里还有永平侯送的玉沉香,养胃养心,最是适合你。罗平,你去拿来给太子喝。”
罗平拱手应是,快步离去。
赵宸笑道,“皇叔可能忘了,侄儿五行属火,竹叶茶清火明心,是最合适不过的,都无需费心想那化解之法。”
赵承渊眉目清冷了一些,不再与赵宸打哑谜,“昭平她性子单纯,身世又凄苦,你莫要做那伤害她之事。”
赵宸默然,他从未想过要去伤害她。
他只想对她好,只想与她彼此心心相印。
可是想起自己曾伤她那般深,他又说不出自己不会伤她的话来。
赵宸道,“侄儿想问一句,七皇叔你敢保证,自己不会做那伤她之事吗?你若娶了她,焉知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呢?”
赵承渊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长两岁的侄子,忽而有些看不懂他。
他对攸宁志在必得,感情如此炽热,委实不是他的性子。
虽说有一见钟情之说,可让他到了不惜与晋王府叫板的地步,未免太过。
赵承渊淡瞥了他一眼,“太子当真是青春年少,心中只有情情爱爱。”
他顿了顿,“娶与不娶都不重要,她高兴,就足够了。”
这个答案,赵宸很是意外,又似在意料之中。
当真还是不娶。
赵宸定定看着他,“皇叔,你信天道吗?”
赵承渊缓缓摇头,“不信。本王信的是自己。”
赵宸起身拱手道,“侄儿还有公务,就先告退了。”
赵承渊淡淡嗯了一声。
赵宸快步离去。
身后琴音再度响起,清澈明快,其间似有高山流水,鸟鸣春涧。
一直到他出了晋王府,琴音方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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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汗颜……
明日一更在中午。。。。
捂脸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