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刚从门外进来,此时还未落座,只是站立在了那名红衣人身后。这种场合,她的几名手下是没有资格进来的。进门之后她先是俯身,对着红衣人低声说了几句,之后才又安静的站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伏大人,可是有了什么消息?”一旁的独孤崇在看到宋宛小声说话的动作后率先开口问道。
伏念之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徐徐回答道:“尚还没有,只是查到了些头绪。倒是独孤将军的人手有没有什么消息?”
“呵呵呵,伏大人说笑了。要比办案能力,我这将军府再加上秋落城的衙门也没法跟监天司相比。我目前收到的消息只能知道那嫌犯多半还在承义坊一带。既然她的一甘同党尽皆伏诛,想来抓住她也是迟早的事。伏大人,今日不妨就先品品我这茶水。”
“呵呵,独孤将军说笑了。我等既是奉了皇命前来追剿钦犯,在没完成任务前可都不敢松懈。将军的茶水,我还是下次再喝吧!”说着话,伏念之已起身,准备离开。
见状,独孤崇也放下手中茶杯起身相送。两人嘴角都挂着一副官场上的微笑,在外人看来礼节做的十分完美。
“伏大人,慢走!”
“将军,告辞!”
伏念之与宋宛出了大厅后,在外候着的其他几名监天司的人便也径直跟了上去。望着那群人已渐渐远去的背影,片刻后,南乔终是开口问道:“爹,二十年前,朝廷到底因为何事要对东海那些家族下杀手?”
“那件事,朝廷做的十分隐蔽,具体因为什么爹也不清楚。这事就暂且搁在一边,抓嫌犯那是他们监天司该操心的事。倒是你这丫头,最近又跟人比武了?”
听到父亲的话,南乔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了沈况那张人畜无害地笑脸。
“怎么,输了?”见女儿没有回答,独孤崇似笑非笑的说道。
南乔点了点头而后缓缓说道:“那人很厉害。”
“听你梁叔说,还是从前那位剑神的弟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
“你师傅怎么评价那人的?”
“师傅说他是个厉害的少年,不论是在剑法还在心性上都是极好的。就是,有个不好的师傅。”
“哈哈哈,那他向你师傅求亲的事你怎么看?你这丫头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我虽未见过那少年,但听你梁叔的描述,应当是个不错的孩子,而且李成仁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倒也能算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啊,我觉得可以。”说完,望向了一旁的南乔。
对于一心只想突破的南乔来说,对于成亲她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而对于沈况,她更多的是想打败他,挽回那两次败于他之手的颜面,因此想了片刻恨恨地说道:“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除非他敢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赢了我再说,不然凭什么娶我。”
南乔的这番话气势很足,独孤崇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随后哈哈大笑。“比武招亲,这法子,我觉得可以,下回见到那孩子就这么办。”
说完后,笑着走远了。留下刚回过神来的南乔,脸色绯红。
······
日暮途远,人间何世;长亭送别,莫忘回首。秋落城外大概十里之地有座长亭,是有名的送别之地。
沈况驱驾的马车如今就停在长亭外,苏瑶已经被他抱了出来重新放在了马车里,车上铺有软被,所以对于往后要行远路的她来说可以形成保护。
韩前辈和时雨已经下了马车,在作离别前的嘱咐。午后的微风掺杂着暖意,正吹动着几人的衣摆。
“前辈、时雨,那我们就先走了。后会有期!”
“小子,好好照顾那女娃娃!”
“知道了,前辈。”
“沈大哥。”时雨眼眶红红的看着沈况喊了一句。
沈况也有些不舍得摸了摸时雨的头发轻声道:“大哥下次来,再给你带好东西。”
长亭外,古道边,少年驾着马车缓缓朝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