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有什么教诲请讲!”玄振海说道。
接着慧宣面朝张氏说道:“夫人,依老僧看,现在您也不用太过担心!三五日之内,萱儿她们应当无性命之虞!”
“是吗?”虽然还没有说到原因,但听了慧宣这么说,张氏的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
宣慧点点头接着说道:“叛军进城为的不过是皇宫中的那顶皇冠而已,顺带着劫些钱财!萱儿她们既不是皇帝的近臣,也不是守财的员外,招不来什么祸事的!”
“可是,这老是待在城里,总是不太平呀!能有什么法子救她们出来吗?”张氏还是放心不下。
“依老僧看,这城中情形应该很快会有转圜!”慧宣说道。
“哦?此话怎讲?”玄振海问道。
“如今在这太陵城中盛传北伐兵败的消息,可是,一无前方求援的折子,二无调拨粮草的牌票,却单有兵败的战报,这太蹊跷了。而这些可能不实的消息,却是城中那些反贼们起兵的依凭!这岂不是于滩涂之中垒高塔,焉有不败之理?再说,天下行事者无外乎人而已,你再看看起兵的这些人,哪一个可堪大任?无非是些肖小奸诈之辈,常言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些人窃占皇城之后,必定是各怀鬼胎,相互算计!所以呀,不出多日,必然有更大的变故!”
“法师,您是说,我儿素清可能并没有兵败?”张氏追问道。
慧宣点点头答道:“是啊!老僧前些日子已经让寂子去北方寻素清了!相信不日就有消息了!”
“哦!这事我知道!”大先生说道:“寂子和尚北上之前,到过我的府上!”
“哼!你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然后就瞒着我,瞒着家里!让我,让萱儿每天吃不下睡不了!你这老了老了,怎么就变得让我认不出来了?”张氏听了大先生的话,内心的愤怒就又被点燃了!
“哎呀,你这……”玄振海感觉到自己失言了,正想着要怎么辩解。
这时,慧宣开口说道:“夫人莫急,当下只要孩子们安全无虞就好!”
张氏当着慧宣的面不好发作,只能强迫自己点点头,不再说话。
安抚好张氏,慧宣又转过脸来对玄振海说道:“大先生,可曾听闻当年东汉时马援拜见公孙述的轶事?老僧今日闲来无事,翻了翻《汉书》,便觉得这轶事还颇有些趣味,若大先生不弃,咱们就聊聊?”
玄振海虽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法师请讲!”
于是慧宣微笑着说了起来:“说这东汉时天下纷争,群雄割据,这公孙述也是一方诸侯,可他自恃势大,竟建元称帝!乃至同乡马援来见,竟让其跪拜殿外行君臣礼,且事后不及言语慰劳便拂袖而去!如此,那马援自然是气不过,后来投到了刘秀麾下,这公孙述也就当然兵败亡国。唉,本是一代英豪,只是不知进退,引得身死国灭耳!”
玄振海听出了慧宣法师所说典故里的意思,慧宣一定知道了玄振海与太陵城之事有瓜葛,所以,才会开口暗示,或者说是提醒他:要知道进退,不可行事太过!于是玄振海只能赔着笑说道:“法师所说,真乃至理名言啊!于我,于玄家众人皆是教诲!”
“哈,大先生言重了,老僧久困于古寺之中,不免有些言语乖张,大先生不要过于在意才是啊!”
“无妨,无妨,法师的话,我记下了!”玄振海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