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当年我游历南洋时,常与异国商人打交道,那些商人的国主还多是女王呢?”
代晴听完素清的话,想了想说了句:“我明白了!”
这回倒轮到杜恺不明白了,他瞪大眼睛问道:“娘子,你明白什么了?”
代晴微笑着看了看素清,又看了看杜恺然后认真说道:“我明白了侯爷的盘算呀,侯爷是打算北伐时大军的粮草皆依靠大船以海运达成!”
杜恺转过头来看到素清点了点头,又转过来问代晴:“娘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代晴说道:“傻瓜,历来朝廷用兵粮草均先由兵部统筹计数,户部依照所需划拨,再由兵部征调民夫转运至阵前。此次,粮草若是陆路转运,何需代晴担当。但粮草若由陆路转运,则耗费甚巨,一来前方路途遥远,加是路上人吃马喂等等损耗,真的能运到阵前的,怕最多不到三成。再者,如此大战所需民夫众多,一旦战事胶着,后方不堪重负,激起民变也未可知。所以,侯爷想到了走海运的法子,这些年住在南方,我可算是见识了这巨大的海船,我也听闻南北通畅之时,朝中也早有以海船行漕运的声音,只是碍于海上风波难测,才仍以陆路水道载运漕粮银饷。”
杜恺在一旁听着有些着急,他忍不住插嘴问道:“不是,那军粮走海运,又为何需要你来筹办呢?”
代晴笑着看了看素清,意思是想问素清:能不能说?素清则从两边嘴角鼓出了笑容,于是,代晴接着说道:“这么说吧,海运是海运,可是要用谁的船呢?”
“那还用说,崎尾港里不是停满了南川会的大海船吗?只是大先生一声令下……”
“又傻了不是?”代晴打断的杜恺的话:“这次出兵,皇上会派谁挂帅北伐啊?”
“那还用说,当然是派侯爷呀!”杜恺答道。
“不错,那照你刚才那么说,大军的粮草再交给南川会来载运?”
“对呀!”
“那对朝廷来说,这兵和粮岂不都在南川会手上了?如此安排,皇上能安心吗?”代晴反问道。
杜恺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对呀!这样皇上肯定不会同意粮草走海路的!所以……”
“所以,才要请诰命杜夫人劳心劳力了!”素清抢白道。
“可为什么又要让代晴出面呢?”杜恺又问道。
素清笑着说道:“军粮走海运便达快速,不仅如此,还有火炮等军需也可通过海船运抵,目下倒是有几家南洋的航运大船,正靠在崎尾港内,朝廷可以花些银两,让其为此次北伐载运粮草军需,可是在南直隶没有南川会的背景,想要调动海船怕也没那么容易。所以呀,就得有像你和代晴这样,与南川会来往密切,实则又是朝廷在职官员的人来办,才能保得万无一失啊!”
“哦,原来如此啊!”
“好了!”素清说着站起身来:“此番北征,全靠众家鼎力相助,尤其是你们二位,真可谓中流砥柱了!”素清转过脸来又对代晴说道:“杜夫人请放心,杜恺绝不是弃子,我定会全力保得他安然归来!”
代晴点点头说道:“我夫妻二人,定当竭尽全力助侯爷马到成功!”说完,转头就往门外走去,嘴里喊起来了:“玉轩!玉轩,在哪呢?”
杜恺望着代晴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酸楚,俗话说:大将难免阵前亡。想着大战在即,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娘俩儿将来的日子怕是……不过,他知道此时代晴的内心肯定也是五味杂陈,一方面能为北伐出份力,也算是父祖大仇得报了。另一方面也担心丈夫的安危。
这时素清走到他的身后伸手轻轻拍了拍杜恺的肩膀,杜恺害怕心事被素清看出来,赶忙问了句:“侯爷你说,她能对付得了南洋那几个船主吗?”
素清笑笑说:“只怕那几个船主加在一起,也斗不过你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