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把苏哈昌惹火了,他腾的站了起来喝道:“那你来此做甚?军中粮草不多,你是还趁早回大兴吧!”说完就要往大帐外走。
宋金德这时也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说道:“因为宋某以为,当下我军所处之境,并非危局!”
苏哈昌一听,直直站在了门口,他回过头来问道:“怎么说?”
宋金德心想:小子,跟我耍横?你还嫩着呢?同时,宋金德摊平手掌,指向帅位。看到苏哈昌开始缓步回到帅位上,宋金德这才开始说起来:“殿下说到‘危局’,宋某想问,何为危局?大军屯驻于涞水城,近边并无强敌环饲,而我军西可剑指西原剿灭孙望庭,南向可直插湘、鄂两省腹地,直取大津朝粮仓,何谓之‘危局’?”
宋金德这番话让苏哈昌多日来郁结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他迫不及待问道:“那先生的谋划是?”
“呵,这谋分上下,殿下想听哪一个呢?”宋金德这话说得有一些眉飞色舞。
“那自然是上策啊!”
“殿下,上策也好,下策也罢,都需要咱们上下同心,我们中原有句话:疑人误友,疑事误功,宋某此来,身负汗王重托,不敢怠慢分毫,还请殿下务必通晓!”
宋金德适时搬出了汗王吉克哈,苏哈昌一下子警醒于事情的利害关系,于是只好放缓口气说道:“还请先生教我!”
宋金德脸上扬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而后,宋金德沉下脸来说了道:“依我看来,孙望庭虽近在咫尺,然魁首新丧,西原城钱粮微薄,故而目下其并无心力大举西犯,大兴城自然安若泰山。如此,我大军不若南下湘、鄂,一来,此两省乃是大津朝粮仓所在,得之可解北直隶,乃至北方缺粮之痼疾。壮我大申之威。二来,亦可南望太陵城,近可攻退可守,我军寻机夺取。则大津余党可一战尽灭之。此计可非上策?”
“先生言之在理,只是现下湘、鄂尚在飞齐劲旅手中,我军人地两生,贸然南下并无决胜的把握!”苏哈昌有些担忧。
宋金德接着说道:“殿下勿忧!当下占据湘、鄂的乃是飞齐军中的沈三金、马雄才两将,及其麾下二十万人马,这两人勇之有余,却谋事不足,且自西原散伙,如今俨然如丧家之犬,并不足为虑!”
“可据我所知,这二十万人马骁勇善战,横行北方之时,其刀锋所指,大津官军降之如云,可现下我军虽有铁骑十万,然久经战阵,疲困已极,先生真有把握?而且大军转进南下,还需有汗父的诏令才行!”苏哈昌还是不放心。
“宋某所言便是汗王之意,至于盘踞湘、鄂的飞齐残军嘛,我明日便南下岳阳城,凭着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定叫他自缚请罪于大申军前!世子殿下,您只需整兵备战,三日后领军南下,我们在岳阳城下再议合兵南进之举!”宋金德可谓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