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清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好吧,好也罢,坏也罢,牛管家好自为知吧!不过,你若能说动你家主子真心拥立太子,也算是有助于我,这次的赌账,我也不再计较,你看可好?”
“啊?少东家的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牛管家突然有了种时来运转的感觉。
“好了,好了,不早了,我们这儿也不留你了,有事,你就跟李三林说吧!我乏了,你走吧!”说着素清转身要走,李三林也赶忙拉着老牛退出了柜坊。
牛管家走后,正南跟着素清走进账房,刚刚坐定,只见得门外凌萱也带小蛮一路笑着也跟着进了账房,素清也笑着埋怨道:“死丫头,谁让你也跟来的?”
凌萱并不理会素清的问话,假装责备道:“哥哥,你也太阴毒了,你看这院子里的一摊尿,看着都觉得骚,大半夜的欺负个老头,你也不嫌丢人!”说着,凌萱又指着正南说道:“还有你,跟你主子狼狈为奸,花花肠子一圈一圈的,我可得让小蛮离你远点!”
素清只是笑着,也不回答,倒是正南开口问道:“少东家,你说,如此大事,就凭一个管家,能稳住大局吗?我们的身家性命可全在这儿了?”
正南这一句话,让在场大家都沉默了,素清还是微笑着转着手里的佛珠,不慌不忙地说了起来:“昔日,商鞅赴秦变法,孝公用之,乃成秦国六世威烈,自秦始,天下车同轨,书同文,万年一统,其事不可谓不大。但是,你们可知,商鞅赴秦欲售其才,却要先请托于景监?景监何许人?宦竖而已,刀锯之余,下贱非常之人,而其尚可三荐商鞅于君前,且从未因之获罪。由此可见,即如秦孝公之明,亦总信服于身旁终日相随之人。更何况那昏聩而不自知的寿王?当前局势纷乱,纠缠复杂,三镇虽各怀私利,但却人人觊觎权柄,在此,三镇利益一致,必相为盟。南都官吏多各自观望,待到事成好站队依附,绝不会舍身助我行事。而我们若钢猛操之,必然独自于三镇相抗,而我们也绝无完全把握拿下对手,后果难测,若要解难脱困,唯有化繁为简,制其要害,施以巧计,取其关键,方能釜底抽薪,一战溃之。而这三镇欲立之寿王便是扭转乾坤的关键要害!”
“那我明白了,只要是寿王阵前倒戈,那三镇总兵也就无话可说了!”正南的抢白引来了凌萱和小蛮的白眼,倒是素清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这牛管家真能当我们的说客吗?他真能信我们?”正南又问道。
“哼!”素清笑笑说道:“当然不信我们,但他会信他自己,他不过就是想要荣华富贵,而如果寿王登位后,他却一无所有,甚至丢了性命,那他不帮我们还帮谁呢?”
“那他,万一……”正南好像意犹未尽想要追问下去。
“哎呀,好了,好了,别聊了,一个蠢老头,不值得这么在意,你们也不嫌累。”凌萱笑着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