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开元一看五雷轰顶,兵部关防的大印千真万确,调兵的堪合上清楚的写着:安州总兵马枝起暗杀藩王,带兵围攻内阁、六部,图谋不轨,已被擒获,特调三镇总兵分管安州各地,尽皆收其逆兵,切记首恶必惩,从罪不问。
就在马开元头脑里头一片空白,突然在他身后营中传来了嘈杂的人声,仔细一听是有许多人骑着马穿梭在大营里,边跑边喊着:“马枝起谋反伏诛,兵部有令,凡马之部下,束手请降者,概不问罪,抗命作乱者,定斩不赦!”
廖晋苦笑一声对身边说了句:“老许、老穆手脚快得很呀,老子还在这跟这小子磨嘴皮子,这两老家伙已经冲进营里收人了!咱也不等了,把这小子拿了,快,冲进去!”
马开元就这样还没琢磨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拖下马来捆扎的严严实实的了。
原来,素清早就与兵部尚书黄功杰定好计策,早早就草拟好让三镇收编马枝起部的兵符与关防,并以兵部名义送达三镇总兵。同时命人埋伏于城外官道隐秘处,待到马枝起窃得兵部大印送出兵符时,于途中将送信人及信件一并截获。
素清料定,待三镇总兵收到兵符与关防后,必然明白马枝起已经失败,加之南川会陈兵江面,威胁身后,如若仍按先前与马枝起计定好的章程行事,那必是死路一条,兵部既然下令让他们三人接收马枝起的地盘和军队,那就说明内阁及各部官员并不想拆穿他们或者也可以说是严办首犯,从罪不问。既不会被问罪,又能得到地盘和军队,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反戈一击是他们的唯一选择。再说了,有了兵部的关防,谁要是不从就是谋反,马枝起的手下哪个不得乖乖听话?只可怜那蒙在鼓里的大花马,还在城中傻傻地等着这三个同伙来救他呢!
这时的太陵城里虽然已经入夜些许时辰了,可大街上却热闹非常,一场流光溢彩的焰火表演刚刚才落幕,天也还不到巳时,更夫们却已经上街了,他们走街串巷的敲着手里的木梆子,嘴里不住地喊着:“总兵马枝起纵兵作乱,已被擒获,平安无事咯!”正当大家将信将疑的时候,应天府的差役也出来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安民告示贴满了太陵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也渐渐聚集到了每一张告示前,借着火把的亮光,人群中有识文断字的人开始读了起来:“安州总兵马枝起阴贼险狠,与人异趣,近日妄测天数,窥窃神器,纵兵祸乱地方,欲逞天人之变,人神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所幸神明护佑,大津福德绵长,应天府洞悉明锐,南川会遣将为助,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两方合力,终将马逆人等全数擒获,事已复泰,父老毋恐,开市百业,无所羁虞,通衢闾巷,自在行走,若有诽谤诬言者,严惩不贷。”
人群中不断传出些细碎的声音:“说的什么意思呀?”
“就是说,马枝起造反,被应天府和南川会给抓了!”
“哎呀,原来是那个姓马的总兵啊,怪不得这些天老看到大兵呢!”
“好好的总兵不当,非要上这城里来造反,吃饱了撑的,坏到家了!”
“谁说不是啊,好在有南川会在,这些个什么总兵、总督的也翻不了天!”
“可不是?这应天府都得靠着南川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