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又所为何事呢?”大先生还是有些不明白
“在孩儿看来,这至少有两个用意,现在可以断定四镇选了寿王来监国,故而先除掉了潞王,毕竟寿王相比之下在皇族里属旁系,若按血统册立,内阁及六部官员断不会立寿王,但对于四位总兵来说,若立了寿王,寿王当朝后必然感恩戴德,四镇拿下这定策首功,日后岂不权势熏天?再者,四镇甩开有司衙门直接插手潞王被刺案,恐怕也是除掉我们南川会的好手段!”
“这个怎么说?”大先生一听惊了一下。
“父亲,这南直隶的买卖、粮钱都在我南川会案上,税款也皆出自我手,四镇看似拥兵百万,气势汹汹,然若无粮饷在握又哪来吃粮的兵丁?过去天下太平,两家也算相安无事,今天北方有变,四镇怕是也磨刀霍霍了,这当街刺杀藩王,想来也像是行诡道者所为,父亲您想想,在这南都除了我们还有谁有这个胆量和能耐?他们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下得手。”
“你是说,他们会把这刺案嫁祸给我们?别说!这四镇总兵向来与我们貌合神离,这回也不是没有下手的可能呀!”大先生频频点头。
“父亲,我看不得不防了!”
“嗯!”大先生重重的点了点头。
“叫阿顺来!”玄素清吩咐道。
别看这阿顺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身材小巧,相貌平常,可打小就在大先生府里忙活,在众多家丁中间最为机灵,平日里很讨大先生的喜欢,因此,从小便让他拜了名师,习得一身武艺,据说在这南直隶鲜有对手,所以大先生特意安排阿顺常随玄素清左右。
很快阿顺来了,一身家里下人的打扮,站在玄素清的侧边,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玄素清也没有什么主人家的架子,微笑着由席间站起身来,转过脸正对着阿顺,说道:“阿顺,你快拿上老爷的名帖去应天府,把府尹大人请来,要快!”
阿顺点头称是,却没有马上转身就走,他知道少主肯定还有交待。果然,素清又一招手把阿顺唤到身边说道:“附耳上来!”悄悄地在阿顺耳边细语了几句,最后仔细问道:“明白了吗?”
阿顺点着头,快速转身离开了。
送走阿顺,素清发现母亲张氏脸上有些惊慌,身旁的凌萱也担心的看着自己,素清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鼓出了一丝笑容,他说道:“母亲,不必忧虑,起不了什么风浪的。”
凌萱还是不放心,她双后抓着素清的胳膊,想跟他说些什么,好像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正在着急呢,大先生笑了哄道:“傻闺女,别怕,我儿子是什么人?那可是慧宣大师的高足,我南川会的少东家,在这南直隶谁能把他怎么样!哈哈!”
素清也笑着说道:“你不信我,还不信爹呀?”说着还拿手轻轻地捏了捏凌萱的小鼻子,凌萱这才赌气似的:“哼!”了一声,撒开了素清。
看到这一幕,大先生和夫人张氏都会心的笑了。
果然,不一会儿下人来报:一队人马把府邸给围了,来人通报说是总兵官马枝起帐前先锋,参将鲁明琛,要叫大先生出来说话!
玄振海大喝了声:“好大的胆子!”随手摔掉了手里的酒杯,刚要喊人提刀冲出门去,素清站了起来拦下了大先生。
素清劝道:“父亲,何必与小人置气,儿子去吧,定叫他不敢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