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养心殿。
景泰帝朱祁钰正在批阅奏折,一个小太监突然冲到了殿门口,惹得随侍在景泰身侧的成敬眉头皱了起来。
出的殿门,成敬正要呵斥小太监,小太监附耳在成敬旁边说了两句,成敬的眉头立即皱紧了,转身快步走进了大殿。
“内三关镇守提督大臣、右都御史王文有本到,言归京途中,怀来伯苏城坠马昏迷,迄今未醒。”
朱祁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动作过快,御案上的奏折、毛笔、砚台被扫落一地,精美的镇纸落在地上,摔烂成了几瓣。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苏城可苏醒过来了?”
“太医呢?传我旨意,速遣太医院院判去苏卿府邸为他治病。”
说着,朱祁钰跺了两步,拔足向外走去,语气焦急:
“朕亲自去瞧苏卿,究竟是受了何等重伤,才致昏迷落马。”
成敬招呼几个小太监,呼唤锦衣卫、旗手卫的侍卫随扈左右。
出了皇城,朱祁钰乘了马车,直奔外城而来。
朱祁钰得位不过一月,做郕王时候也是坐惯了马车的,对京城的道路也颇为熟悉,看马车到了右都御史王文的府邸门口就停下了。
不由得勃然大怒:
“成敬,朕要去苏卿的怀来伯府,你送朕来王简斋的府邸此何干?”
成敬急忙到了马车旁边,压低声音回禀着:
“皇爷,怀来伯刚得封爵,京中尚无宅第,因着病躯不宜至京营,故此王文老大人直接把怀来伯带到了自家府邸养病。”
朱祁钰闻言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吩咐着领路的锦衣卫:
“前面带路。”
原本在门房休息的老王看到朱祁钰,立即就指挥着一众王家的家仆跪在了门口。
朱祁钰快步走上台阶的时候,看到了跪在门槛旁的老王,随手一指说着:
“朕听闻王简斋有一家仆名老王,应该就是你吧?”
“带路,朕是来看望怀来伯的。”
老王磕了头,站了起来,恭敬的说着:
“我家老爷说陛下这几日可能会来,特命我在此为陛下领路。”
王文的宅子不大,只是转过一道月亮门,众人就到了内宅,见到了领着家人接驾的王文一干人。
“臣参见皇上。”
王文恭敬的给朱祁钰磕头。
朱祁钰摆了摆手,示意王文引路:
“王先生,你来引路,朕要看一看怀来伯。”
“他伤的可重,可请了太医瞧过没有,有没有性命之忧?”
王文边引路,边摇了摇头:
“陛下明鉴,怀来伯调度众军,虽亲冒矢石,然仰赖陛下恩德,并未被刀兵伐体,只是自紫荆关归京途中才晕倒落马的。臣归京途中寻了郎中无数,惧都看不出怀来伯是得了什么急症。”
没几步路的功夫,众人就到了苏城养病的书房,看到了在书房外立着的几个将军,范广、谢狗蛋、张石头,张福。
朱祁钰进了书房,就看到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苏城。
王文指着病床上的苏城,语气低落:
“当日倒马关大胜,我等被太上皇所迫,不得不放虏首也先逃离,想在那是,怀来伯已经怒火攻心了。”
“过往这十几日,怀来伯衣不解体,马不离鞍,追击虏贼大军几百里,逼的虏贼退入草原,丢下掳掠的我大明百姓粮草金银无数。”
“自紫荆关回师的路上,怀来伯突然坠马,臣身为提督大臣,总兵官重病而不知,死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