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下场,那自然是被一顿警告驱逐出去。
枣板着手指数着,心里有些诧异。
“我这怎么记得如此的清楚呢?奇了怪了。”
“奇了怪了,这明明是一个管事和我们这些苦力说这么多作甚。”
“哪有活计受了伤耽误了货物的搬运,管事的不罚钱还倒贴钱让活计回去休息的呢?”
“这新来的管事是想和我们拉进关系吗?哪有亲自去挑着姜汤回来的管事。”
“平日里不应该都是差我们这些人去挑回来,在将那些姜汤卖给我们的吗?
这,自己挑回来,还不收我们的钱是几个意思呢?”
活计们看着这个新来的管事有些不理解。
在他们看来管事是高高在上的,是那种需要抬着头仰视的存在。
那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道理,就像是刻在骨子里流淌在血液中,让人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可,这个管事好似有些不一样,我好像感受到什么不曾拥有的东西,他让我忍不住想要接近他。”
活计们扛着沉重的货物,步子走的比平日里要轻快些,心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好似对今天,明天,后天多了几分期待。
“管事的,我叫二马,家中排行老二,住在城西的柳树巷子中。”
枣看着这自报家门的二马有些不解,但还是笑着点点头表示省的,并将那两根方木条塞进那斜跨着的布袋中。
“管事的,我叫二蛋,出身那天家中的母鸡下了两个蛋,所以我就叫这名了。”
“管事的,我叫狗子,俺出生那天俺爹被狗撵了好几条街。”
“管事的,我叫...”
商行的伙计们一个个扛着麻包报着名字,枣瞧着有些好奇。
都是二十出头有婆娘的人了,这怎么感觉像是那初出茅庐的小子呢,这么,这么“富有朝气。”
枣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
“哎,你们这不是给我增加任务量吗?我这还得花时间将你们的名字记下,不然这得多尴尬呢。”
枣心中有些无奈,很努力的将他们的脸以及名字记下,休息时时不时的拿着水壶来到人群中。
旁敲侧击的打听着他们的名字。
“咚咚咚~”城东的成衣铺子前响起了敲门声。
夜黑黑的,云层为丹桂腾出了位置,月光照在身上映照在地上显现一个斜跨着药匣子的老者。
屋内的烛火依旧亮着,女子静静的坐在胖掌柜的床边,纤细的手握着掌柜那肥胖的手。
掌柜的浑身发着热出着汗,手与手之间湿润润的。
女子听着屋外的敲门声,心中有些诧异。将手缓缓的抽出,将胖掌柜额头上放置的抹布重新放入一旁的铜盆中。
铜盆中装着清水,抹布将水吸入线与线的缝隙中,用手轻轻一扭,水被排出连带着那燥热。
女子将清凉的抹布放在胖掌柜的额头,朝屋外的方向看了看,起身开门去了。
屋门朝里打开,女子看着那郎中有些奇怪。
“您,您...”女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郎中提提药匣子,直了直腰,严肃的说道:“抱歉,我的药钱以及诊费忘记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