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冲哥哥问他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到处灾殃一片的时候,他又该如何呢?
退缩?
自保?
是啊!
那个时候,我会如何呢?
若真的有那天,我武松该如何自处?
这一刻,武松茫然了,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正在挣扎中,林冲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道:“二郎,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需要马上告诉我,也许时机未到,你也想象不到,不过,我希望你偶尔可以想想,若真的有那一天,你会如何?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想明白,”
“哥哥,为何要告诉我这个?”武松有些迷惘地道,“我就是个普通人啊,哥哥何意这般信任我?”
“莫要这般看你自个。”林冲悠悠道,“自古至今,天下的大势,英雄从何而来?
那也是从普通人而来,二郎,你身上有你逃不脱的命运!若有一天,这个天下大乱,你又该何去何从?
保护站在你身后的人吗?还是天下的人?亦或者,你脑袋一缩,独善其身,不管不顾?”
“我……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这一次,武松第一次疑惑了。
他凝视林冲,只觉得这位哥哥,有着超越古今的智慧与洞察力。
太厉害了!
看待问题的透彻,犹如神灵一样,好似能够看穿过去,又能够预见未来。
这是有大智慧、大神通之人啊!
他见过不少人物,可是都没有眼前这人伟岸与深刻。
“不要给自己压力,我已与柴大官人告别,咱们走吧!”林冲扬起马鞭,策马而行。
“哥哥,等我,二郎还有问题问哥哥!”武松咧嘴一笑。
夏日热风,往昔武松最是不喜欢,可今日热风扑面,也压不住他内心的欢喜。
道路两旁,知了没完没了的声音,武松也觉得好听而顺耳。
久违的笑容,露在这个汉子的脸上,他犹如一个稚嫩的孩童,追寻着他的引路者,狂奔而去。
跟在身后的刘黑子,瞧着他们走远,有些嫉妒地问道:“柳建南,你说爷爷为何如此看重那汉子?”
柳建南就是个酒痴,可没有功夫想那么多的杂事。
听到刘黑子问他,下意识抬头,道:“伯伯做事,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定然有其谋划!也许这个武松真的有本事吧。”
刘黑子不满地道:“我倒没看出那人有何本事,这次爷爷还邀请他上梁山。为何这般顺着他?那厮就是个暴脾气,只怕爷爷看走了眼。”
“黑子哥,为何这般生气?”柳建南不解的问道。
“我生气?我有吗?我这样的人,会为那种人生气?”刘黑子不由得拔高声音,脸蛋登时又黑了几分。
“你脸又黑了,还说没有,还是说,黑子哥,你是嫉妒那武松?”柳建南扎心地说道。
刘黑子恼羞成怒道:“瞎说什么?我本来就黑,我嫉妒他?我呸……俺手中的大斧头,能把他的脑袋给砍起来!俺别的人会怕,可是俺从不怕那武松,一个病秧子,我懒得揍他的,否则我这沙包大一样的拳头,把他打得大小便失禁。”
柳建南告诫道:“你若是砍他,伯伯定会生气的。”
刘黑子垂头丧气地道:“这要你废话?我只是怕爷爷被骗,不行,等上梁山,我要跟他比试比试?”
柳建南登时好奇,问道:“比试?黑子哥要跟他比刀兵吗?”
他见识过刘黑子武艺的,杀得二郎山一群人丢盔卸甲,更是砍了二龙山寨主邓龙的脑袋。
在柳建南看来,刘黑子是个非常厉害的高手。
“刀兵没有必要,万一把武松砍死,爷爷定会恼我,还是跟他比力气!”刘黑子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那厮看着不壮,想必他的力气定然不如我!到时候跟他摔跤,将他丢到湖里做个王八!嘿嘿嘿~也好让爷爷看看他的本事。”
“若是那武松很厉害呢?黑子哥,你可不要被他丢到湖里了。”
“你这个臭小子,到底哪一边的?”刘黑子鼻子都气歪了。
柳建南笑吟吟道:“我哪边都不站,只是说一种可能嘛。”
“哼!那我告诉你,武松那人,定然是沽名钓誉之辈,看黑子爷爷教他做人!我要让梁山上的好汉,都晓得他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若武松真的名副其实怎么办?”
“名副其实,那也是好事!”刘黑子沉声说道,“那我就当这块试金石,让别人都晓得武松本事!说明爷爷眼光如神,反正俺不会亏的。”
柳建南露出深思之色,这个刘黑子哥哥,看着粗鲁,却心细如发,这个人往后,可万万不能得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