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门前广场上,零零落落有些人,有的刚下火车,有的赶来坐夜车,还有的是常年在附近流浪的乞讨者。
方远蛮有把握的指着路灯下花坛边的一个人,对跟他过来的几个便衣说:“就是他!”
那人蓬头垢面穿着邋遢,坐在一张破席子上,腿上还盖了一条脏兮兮的破被单。
“这人是个要饭的。”
“来了几天了,我也赶过几次。不过这人不讨厌,既不缠人,也不跟人,就坐着伸伸手,给他几个就说谢谢,不给也不骂人。”
“他腿瘸了,也怪可怜的,人总要吃饭的,也不能饿死他吧。既然守规矩,我们也就不管他了。”
几个便衣七嘴八舌说了一通,不免对方远的话有所怀疑,有人问:“大学生,你看到老鼠朝他跑去了?我可是啥也没看见。”
老鼠,方远也没看见,它们的速度比人要快得多,而且排水沟还是一条捷径,等方远几个出来,老鼠早就回到了操控人的身边。
但这一切逃不过方远的感应,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那个条破被单下,有老鼠在活动。
“老鼠一出排水沟,就钻到被单下去了。我视力好,正巧被我瞄到。”方远说的像真的一样。
“哦,那我们赶紧去查查,你走这边,我从边上绕过去,我们三个把他包围起来,别让他逃了。”
“他一个瘸子,能逃到哪里去?”
“瘸子逃不远,万一他有同伙呢,我们还是当心点,看看边上还有啥可疑的人,最好一网打尽!”
三个便衣商量了一会,分头行动,形成一个小包围圈,慢慢向那个瘸腿要饭的包抄过去。
他们没把瘸腿放在心上考虑,大半心思都在找寻他的同伙。
方远密切的注意着那条破被单,人赃俱获之后,就该收拾那几只会偷钱的老鼠了。
不是所有的老鼠会偷钱,训练应该不容易,没有这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工具,再次行窃就没了可能。
瘸腿要饭的,嘴里叼着烟,手在被单下摸索。
他似乎察觉到空气中不安的味道,警觉地抬起头,四处张望,突然,他掀开被单,拎起边上一只编织袋,一手按在花坛的沿口上,一个翻身,跳过花坛,没命的向着广场东边跑去。
广场东边聚集了几十个送客的黑摩的司机,其中就有他的同伙,他的狂奔是讯号,同伙的摩托车已经发动,发出“轰轰……”的声响。
他只要赶在便衣追上前,跳上摩托车,就安然无事了。
这家伙居然不是瘸子?
三个便衣一愣神,那人冲破包围圈,已经在十几米开外。
掀被单、拎编织袋、翻身过花坛,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方远的眼睛没有花,掀开被单的一刹,他看到六只大老鼠一齐窜进了编织袋,看到被单下没来得及处理的几个钱包和一条包钱的手帕。
三个便衣愣神,方远却没有丝毫停留,他每跨一步都像是一次远距离的跳跃,三两下就追上了要饭的,一把拎起他的颈脖,把他提溜过来。
“呼、呼,大学生,还是你跑得快。”
“好腿装瘸子,差点就被他骗了。”
三个便衣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抓我干嘛,要饭有罪啊!”要饭的一边狡辩,一边挣扎。
方远也不和他啰嗦,把他往地上一扔,当下就有两个便衣一人拧住一条手臂,把要饭的控制住了。
值班民警和其余几个联防队员也到了,他们带来了所有的证据。
“要饭没有罪,偷钱有没有罪?”值班民警指着联防队员手里的钱包,“你还有什么话说?带回去!”
要饭的无所谓的冷笑笑:“捡了几个钱包又能咋样?你看到我偷钱了?”一边偷偷的用脚把编织袋往旁边踢了踢,右腿有意无意的挡住编织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