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暴君给她找的借口说道:
“臣妾跟陛下行至密林深处时,遇到猛虎袭击,臣妾胆小不争气的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便跟陛下坠落崖底了,那时臣妾受了惊吓,浑浑噩噩的,并不知什么行刺之事。”
苏卿卿说的情真意切,说的她自己几乎都信了,还为求逼真,转脸看着暴君。
“陛下,您遇到刺客了吗?可曾受伤?伤哪里了?”
暴君心里笑着这个戏精,却也乐的配合她演下去。
含情脉脉的望着她,深情无比道:
“那时你昏迷过去,并不知后来刺客趁乱行刺,朕无奈之下,只好抱着你跳下了悬崖,好在老天保佑,被一棵古树挡住了坠落之势,才得以侥幸逃脱。朕的伤是小事,养几日便好了。”
苏卿卿泫然欲泣,满目心疼。
“陛下怎么瞒着臣妾,若是知道陛下受伤,臣妾这些时日哪怕是受到惊吓缠绵病榻,也会打起精神去照顾陛下的。”
“朕一是不想你跟太后担心,二是想看看是谁敢这样大胆,安排人行刺,果不其然,让朕找着了。”
“陛下以后切不可如此了,您是天子,是臣妾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若真是出了什么意外,臣妾可怎么活......”
说着,还轻拭了一下,并没有眼泪的眼角。
暴君嘴角抽了抽。
女人,你戏过了!
太后看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互诉情衷,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她将一切的事情串联起来,对苏卿卿的信任已经一点点的瓦解。
她虽然看得出来,苏卿卿并非是真的对陛下情真意切,却也对苏卿卿的忠诚有了怀疑。
这么一个被怀疑的人,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这次若不是因为她的误导,也不可能给君璟晔这样充足的准备。
赵曦庭是被陛下栽赃的,行刺的时候不管有没有,陛下要的,只是赵曦庭手里禁卫军统领的位置。
这个女人万万留不得了。
“陛下既然要忙朝中之事便尽可去忙,苏嫔是哀家叫来的,今日便在哀家这永寿宫侍疾吧。”
君璟晔知道,若是留下苏卿卿,依着太后的手段,苏卿卿不消半个时辰,必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今日来了,便是要全须全尾的将她带回去。
“太医院和御前伺候的人个个手笨的很,朕肩上的伤,还需要苏嫔照料,朕传旨让惠妃和淑妃前来侍疾。”
太后目光沉冷,望着君璟晔是瞳仁黑浓,两个人似乎在较量一般。
苏卿卿在旁边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苏卿卿:陛下,不要怂,跟她刚!
君璟晔听着她的心声,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惊诧。
这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在心里喊他陛下,而不是暴君了。
太后从君璟晔的目光中,看出了君璟晔此时的决心。
心中愈发的阴翳。
玩了一辈子鹰,竟然被家雀儿啄了眼。
这个苏卿卿显然之前对她说的话不实,不然陛下不会这般的护着她!
她如今不能赵曦庭被革职问罪的事情,难道连后宫一个小小的嫔妃也不能如何了?
“若是哀家今天执意要留下她呢?陛下可是要跟哀家作对?”
君璟晔却是面上惶恐。
“怎会,母后喜欢苏嫔,让她侍疾,是苏嫔的福分,朕怎会让母后不高兴?便是赵曦庭刺杀朕,朕知道赵统领是母后的侄子,同样也是朕的表哥,朕自然是不愿意相信曦庭会做这样的事情,不过证据确凿。捕兽人在京郊落脚的地方,还有铁笼关着一只猛虎,与朕遇到的是一样的吊睛白额虎,偏偏这捕兽人还被他射杀灭了口。这样的证据摆在面前,便是朕愿意相信,朝臣和天下人也会不信的。更何况......”
君璟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之后缓缓却有力的继续道:
“如今朕只查办了赵曦庭一人,并没有牵连赵家,全是因为赵家是母后的娘家,若是连弑君这样的事情都姑息,天下人会不会认为母后包庇赵家人图谋不轨,意欲夺我赵家的江山?”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