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帝都的电话不是打到他这里,而是打到了医院老太太那里呢?
而且刚才听老太太的声音,哪里有一点底气不足虚弱的样子?
他突然想起叶南弦在路上说过的话。
他说,让他回去问问霍老太太。
难道当时的事情真的和沈蔓歌无关?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霍老太太自己一个人设计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霍震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被自己的母亲欺骗,还让自己做了一回恶人,这要是真的,霍家的脸可就真的丢大发了。
霍震霆推着轮椅回来,看着沈蔓歌着急的来回走动着,突然低声说:“今天的事儿如果是我误会了你,我会找个时间负荆请罪的。”
“用不着。我说过了,叶南弦没事的话怎么都好说,他要是有事儿,霍家必须付出代价。”
沈蔓歌从霍震霆接完电话之后的态度可以看出,宋文棋那边应该是成功了。
期初她也没想到宋文棋愿意帮她,毕竟宋文棋和叶南弦是死对头,况且在基地的时候,叶南弦还把宋文棋踹到了海里去了,听说宋文棋为此还感冒了。
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里才给宋文棋打了电话,没想到宋文棋一口答应了,而且现在看起来这事儿办的还挺成功的。
霍震霆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示弱,没想到对方还不领情,一时间他尴尬的要命,却也有些生气,觉得沈蔓歌有些咄咄逼人了,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当初对沈蔓歌,对叶南弦是否也那么的咄咄逼人。
“我家里有点事儿,我先回去了,叶南弦有任何的事情,你随时可以派人通知我。”
霍震霆不太放心霍老太太,况且霍老太太也让他尽快回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
沈蔓歌却冷笑着说:“宋涛,你是傻子吗?你家总裁被人伤成这样,对方想要逃跑,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宋涛一听,顿时打电话给了自己的人。
霍震霆从来都不是一个逃兵,如今被沈蔓歌这么说,直觉受不了。
“我霍震霆从来不是逃避责任的人。沈小姐,你说话有点过分了。”
“过分?你做的事儿不交过分,我说的话反倒是过分了?霍少还真是双层标准。期初我和叶南弦都说过,你母亲的事情和我无关,你调查过了吗?你信了吗?甚至为了抓到我,不惜对叶南弦动手。霍少家大业大的,我一个平头百姓惹不起,现在连说句公道话也不可以了吗?”
沈蔓歌这话可算是热嘲冷讽了。
霍震霆这么多年都因为家族的荣耀备受人尊敬,已经很久不知道被人当面指责是什么滋味了,如今再次体验了一把,真真的是个中滋味在里面,面子上里子里都挂不住了。
如今这种情况自然是不能走的。
霍震霆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不得不让身边的保镖回去给霍老太太送个信,说只要叶南弦脱离了危险,他就回去。
保镖看了看沈蔓歌,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胆大的女人,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又折磨人的。
沈蔓歌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红灯,感觉那个颜色特别的刺眼。
她觉得叶南弦简直太混蛋了。
明知道她对他还有余情未了,为什么儿还要不要命的为她阻挡着一切呢?
这让她该怎么和他说落落的事情?
该怎么心安理得的拿走他的器官?
该怎么继续恨他?
沈蔓歌的心情十分复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丝毫没有结束的感觉,宋涛见沈蔓歌有些疲惫,低声说:“沈小姐,你还是坐着等吧,我去买点吃的,你需要体力支撑。”
沈蔓歌没说什么。
她其实并不饿,但是也不想这么干等着。
她心慌!从未有过的心慌!
万一叶南弦死了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这个字,沈蔓歌就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一般。
宋涛见她没有反对,连忙出去买吃的了,走之前让叶家的保镖在沈蔓歌身边保护着。
沈蔓歌从和霍震霆说完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声,但是那双眸子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霍震霆不禁有些好奇。
据他调查,凯瑟琳也不过是才来海城的女人,怎么就和叶南弦的感情这么深厚了?
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
可是他也调查过叶南弦的过去,除了五年前死去的妻子以外,叶南弦身边只有个楚梦溪,二楚梦溪最近被叶南弦赶回了楚家闭门思过,那么这个凯瑟琳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叶南弦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她如此的在乎和不顾一切呢?
霍震霆的目光落在了沈蔓歌的身上。
这个女人掌掴他的力道好像还在,真想不到,这么一个瘦弱的女人,打起人来力气可不小。
他突然对凯瑟琳多了一丝探究和兴趣。
沈蔓歌察觉到身上的视线,猛然回头,就和霍震霆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当她看到霍震霆眼底的神色时,眸子微微眯起,然后冷漠的转开。
霍震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忽视的如此彻底,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