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大监见谅, 今日军中出了些事,本将不得不处治一番,方才迟来。”
陈玄礼的身上带着一丝杀气。
鼻下微微的抽动着,高力士淡淡的看了陈玄礼一眼:“大将军今日可有发现?”
同样的,这些日子里,为了找出可能潜藏在禁军之中的歹人,陈玄礼已经是在军中展开了一轮又议论的筛查。
胆敢在暗中送走贵妃娘娘的人并没有找到,倒是撞见了不少贪赃枉法的将领。
很明显,今日大抵又是禁军之中什么人犯了事,被早就憋着一肚子气的陈玄礼给法办了。
陈玄礼嘴角抽抽了两下,沉着脸说道:“不过军中些许小事尔,略作处治,如今已然无事。”
他倒是清楚,这个时候高力士并没有嘲笑的心思。
但禁军里不查还好,一查竟然是查出了这般多被酒色掏空,整日里只想着如何贪赃枉法的败类,实在是让陈玄礼脸上无光。
高力士瞧出了陈玄礼的心思,讪讪一笑,挥挥手道:“圣人先前动怒了,就连花鸟使都拖出去了好几个……”
陈玄礼心中微微一沉。
这些日子,那些个花鸟使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就是为了想要替皇帝寻找到一位与贵妃娘娘相似的女子。
只是,这天底下又何曾会有两片脉络一模一样的叶子?
倒是一次次的触怒皇帝。
陈玄礼苦涩道:“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先前某入宫之时,听闻那个刘骆谷今日里,横死在东市街头。”
“啊!”高力士惊呼一声,不免满脸震惊的伸手掩住嘴,满脸错愕:“他怎会死了,是何人所为?”
陈玄礼摇摇头:“暂时不知,当时东市里头本就人群嘈杂,混乱不堪。似乎是有歹人蓄意谋之,生出了动乱,而后下的手。”
高力士仍是有些不太相信道:“他可是安禄山留在京中的人……”
陈玄礼耸耸肩,神色有些凝重:“听闻,今日曳落河也进了长安城,当时似乎是正在找寻刘骆谷。却不想,最后在东市里头……”
听闻曳落河的名号,高力士又是心中一惊。
他连忙追问道:“这些人没有生事?”
听闻,在范阳和边地,唯有两样东西能够扼制住这些人的杀意。
其一自然是安禄山。
其二便是敌人尽数倒下。
杀气杀意如此之重的军队,如今进了长安城,更是亲眼目睹了刘骆谷横死街头,怎能不生出事来。
然而,陈玄礼却是有些疑惑道:“这倒是未曾听闻,倒是说,这曳落河只和赶到案发现场的不良人及巡城武侯分说了一二,随后便带着那刘骆谷的尸骸,出城返回范阳去了。”
大抵是因为同为军人。
哪怕久闻曳落河大名,但陈玄礼的心中,仍是觉着自己麾下的天子禁军龙武军,才该是大唐最强战力。
高力士轻咦一声:“这倒是有些让人意外,他们好端端的从范阳到了长安,便只是为了给刘骆谷收尸的?难道这曳落河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高力士啧吧了几下,神色颇为疑惑,不知这突然从范阳到了长安的曳落河,为何行事竟然会是如此的让人出乎意料。
“某亦是不知,不过眼下,却仍是……最为要紧……”
不过八千曳落河,陈玄礼打心底就没有真正的重视,一边说着,目光更是颇为忌惮的看向高力士身后的宫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