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是实情?”山先生瞪视王尧,王尧冲他认真点了点头。
“下个月?怎么这么急的?”招财愕然看向理弦。
“若不是怕他们急切备不下贺仪,我还打算明天就结了呢,怎么着?你难道想反悔不成?”理弦恶狠狠地问道。
“不是……只是……我……我这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啊……”招财结结巴巴地道,显然理弦的决定大出他的意外。
“我×,说得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见啊?”老嵇突然道。
“是啊,这酒真好,我醉了,你们说啥我一概不知……”那敞胸露怀的老阮打了个酒嗝,高声道。
“我耳朵咋坏了?你们谁叫我一声?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啦?”进宝也叫了起来。
“我×,谁在施法?劳资怎么听不见自己声音了?喂喂喂?喂喂……?”山先生眼睛转了几转,也摇晃着脑袋叫唤起来。
一时间院子里诸仙除了招财、理弦,听力全都出了问题。
“我×,这就是特么做兄弟的样子?”招财气得脸都红了,刚要跳脚,却被理弦伸手拦下了。
“你过来。”理弦冲王尧招了招手,王尧左右看看,一个个仙人都在那里装聋做哑,他也不明白咋回事情,听见召唤,便迈步走到理弦身前。
“你是月老王尧?”理弦问道。
王尧点了点头。
“你不久前才担任了六界妇女联合会的主任,那可是天庭正部级的领导干部,怎么又给免职了?”理弦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王尧摇头笑道。
“你担任六界妇女联合会的主任之后做了什么?”理弦又问。
“我去了趟洋界。”王尧道。
“洋界?”理弦闻言双眼一亮,把手一拍“我明白了,洋界最近发生的核弹大劫是不是你干的?”
“我说不是我,你信吗?”王尧苦笑道。
“什么?核弹大劫是他干的?”山先生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王尧。“好小子,说说看,你怎么干的?”
“你现在又听见了?”理弦狠狠白了一眼山先生。
“刚才应该是有人施法,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山先生陪笑道。
周围老嵇、老阮等仙人也一个个停下了装傻充愣,定定地看向王尧。
“对不起,核弹大劫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回头天庭会调查的,你们等着看调查结果吧。”王尧笑着摇了摇头,自从彩霞、仙姑的事情之后,他心里已经冷透了。
这事情他又没什么证据,全凭别人对他的信任,然而与他有过生死之交的彩霞、仙姑都不信他,这些与己无关的牢头怎么可能信他?他又有什么义务要满足这帮八卦客的好奇心?
山先生、理弦几个催了王尧好几次,他只是微笑着闭口不言,顿时几个牢头大感棘手,一方面心痒难挠想听八卦,一方面却又拿王尧没得法子。
“特么的,大刑伺候,看这小子还敢不说?”老阮最先不耐烦了。
“别介,咱们只是临时监管,可不负责拷问的事情,你也知道洋界核弹大劫干系重大,咱们一旦用刑,这小子到了调查的时候乱说一气,再把责任推到我等头上,那可就是大大的麻烦啊。”
招财急忙阻拦。
“小友,我早就保证过,不会让你白说,虽然咱们不能违反天条放了你,但是你在六界若还有什么朋友相好之类,我们倒是可以替你通个风,报个信的。”
“你如今惹下的事情不小,有朋友、亲人相帮,总比你一个仙硬扛要轻松一些不是?”山先生笑眯眯地对王尧道。
王尧闻言愣了愣,突然心下一酸,能够帮自己、愿意帮自己的朋友亲人,他居然一个也想不到。
在六界闯荡至今,临到事了,过去的朋友不是不信任他,就是对他怀恨在心,他又孤独一仙,一个家人都没有,至于他穿越前的那个世界,只怕也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相识满天下,知音有几个?王尧心里暗叹一声,坚决地把头摇了摇。
“小友,看你模样像是心里积郁很深啊,你问我们信不信你与核弹大劫无关,但我看你身上伤势,十有八九应该是丹毒造成的,既然你与核弹大劫无关,又怎么会身染丹毒的?”
老嵇这是想从具体事情入手引出王尧的话来。
王尧依旧笑着摇头,特么的你以为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劳资才懒得和你去说。
几位仙人见王尧抱定了宗旨不开口,一时间不禁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老阮突然开口了。
“你小子若没被冤枉,只要你如实招来,劳资保证你未来只要住进这镇邪天牢,就依然能够逍遥快活。”
“可假如你是冤枉的,劳资倒也认识天庭仙纪委几个仙判,可以请求他们秉公调查,必定还你个公道。你看如何?”
“但若是为了讨好洋神,天庭必须定我的罪呢?”王尧嘿嘿一笑。这是他心里早就在担心的问题。
照正常逻辑来说,天庭只要承认王尧是洋界核弹大劫的罪魁祸首,说不得也要承担些连带责任,所以天庭一定会努力为王尧脱罪。
但事情终归不能一概而论,不要忘了,天庭可一直都在尽力避免与洋界彻底翻脸,正像彩霞所说,这次洋神们因为老家被毁,已经没了退路可言,与六界开战的危险大增。
这个时候很难说天庭不会做些让步,安抚洋界的情绪,只要天庭打算对洋界让步,上面为王尧脱罪的动力就会大减,事实上,天庭在二皮关就已经对洋界做出让步了。
不然的话,你洋界乱扔核弹,六界凭什么收留你洋界的核灾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