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可多了,你想听哪一段?地藏菩萨本愿经怎么样?那个经文专门讲冥界,你要不要听听?”晦朔立刻积极地问道。
王尧心中一动,刚要让他念上一段,房门却被人敲响了,却是旅社那老板娘带了一个女孩过来。
“这位就是方霞,她今天刚好休息,接了电话就过来了,你有什么事就和她说吧。”老板娘说道。
王尧见这位方霞乍一眼看上去倒不怎么显老,不像已经三十来岁的样子,打扮得颇为精心,头发披散在肩上,很有点温柔可人的意思。
王尧请两人房间里坐,方霞先是意外地看了看晦朔,方才和老板娘坐在沙发上,听王尧把情况介绍了一番。
“你那位亲戚在哪呢?就是自强县的人?”方霞问道。
“我那亲戚名叫莫洛坡,在附近菜市场卖鱼,就是自强县的人。”王尧证实道。
“莫洛坡?就在向阳路菜市场?照道理向阳路菜市场我俩常去啊?在里面卖鱼的?说不定我俩还有印象呢。”旅社老板娘在一边皱着眉头插嘴说道,方霞也跟着点头。
王尧便又把莫洛坡的容貌形象大致说了一遍,旅社老板娘和方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是根本想不起来在菜市场里有这么一个男人存在。
“不可能啊?莫不是才来的?我特别喜欢吃鱼,一个星期最起码得去向阳路菜市场买三、四天的鱼。从来也没见过你说得这人啊?”旅社老板娘在那里回忆不起来,方霞也是皱着眉摇头。
“有没有这人,去菜市场看一趟不就什么都明白了?既然方……今天有空,咱们这就去一趟看看?”王尧建议道。
“好啊,我刚好也去买点菜。”旅社老板娘倒是比那方霞还要积极,方霞自是无所谓,四个人出了房间,往楼下走来。
旅社老板娘在一楼大呼小叫的,叫出了一个不停揉着眼屎的男人,她叫男人替她看着旅社,又在那里一通叮嘱,什么哪个房间的被褥要换,哪个房间的客人今天不走要补交房费了等等。
她在那里交待的非常细致,连更换的被褥花色,换了出来放在哪里,哪个住客住了几天,已经交了多少钱,长得什么模样?哪里还烧了水,哪里的地还需打扫,事无巨细,不厌其烦。
仿佛那男人是弱智的一样,连倒开水时慢一点,小心别烫着都要叮嘱一遍。那男人哼哼哈哈的,显然老板娘说得太多,他也记不清那些,只管点头打发走了她便是。
“……你怎么穿这身衣服?我昨天不是替你把那夹克拿出来了吗?现在天凉了,你穿这身别感冒了……”
王尧听老板娘说到这里,真以为这男人是老板娘一还没长大的孩子,看着男人年纪却又和老板娘相仿,瞧着不是太像,心里却是大大的不耐烦起来。
只是这位对自己的事情表现的特别积极,好像不等她一起,自己两人和方霞就这样过去,总觉得不大应该似的,三人只能站旅社门外,等着老板娘和她那疑似儿子的男人交待好了出来。
“我听兰姐说,你们是花都来的?”方霞问道。
“是啊。你……去过花都?”王尧问。
“我哪有……”方霞摇了摇头,两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那老板娘才从里面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在不放心地回头叮嘱着。
“水开了记得把电源关掉,要不又得把水壶烧坏了……”
“老板娘,这位是……?”王尧冲老板娘示意了一下旅社里面。
“我男人,咋了?”老板娘疑惑地看向王尧。
“额……我还以为是你儿子呢……”王尧笑道,那边方霞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都这么说,说我把丈夫当儿子养着呢。”那老板娘倒没有生气,反而颇有些自豪的意思。“你们不知道,方霞了解,我这男人,天天就知道看书,生活上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油瓶倒了也不会去扶。”
“童哥是我们县城一中的高中老师,特级教师呢。”方霞在一边和王尧介绍。
“哦,那不是快赶上教授了?花都昌盛大学的教授,我倒是认识好几位。”王尧笑道。
“真的?我们家童伟班上每年都有几个进昌盛大学的,只要我们家童伟带高一,新生家长一个个都托了关系找来,想让孩子进我们家童伟的班呢,烦死人了。”老板娘有些得意地吹嘘着。
几个人说说笑笑,拐过十字路口,向阳路菜市场离着可就不远了。
“我这亲戚和我闹得有点僵,大家先在远处看一看,我怕凑近了他又发脾气。”王尧和两位女子说道。
“你这亲戚也不对,你让他找对象,那是关心他嘛,好好地和你生什么气?”老板娘一边和相熟的人打着招呼,一边替王尧报不平。
“……对,来买菜呢!”方霞也和一买菜女子招呼了一声,又轻言慢语地和老板娘说道,“单身久了,脾气是会古怪一些的。”
“你刚刚和谁打招呼呢?是不是冯四海家老婆?”老板娘倒是没注意方霞的话,而是关心起她刚刚打招呼那女子。
“是啊……”方霞点头道。
“我听说冯四海他老婆和县供电局一个姓刘的男人好像有关系,到底是不是啊?”老板娘悄声问道。
“额……我也不知道啊,应该不会吧?冯四海脾气可不好,知道这事还不闹翻天了?”方霞便有些愣怔。
“你和冯四海不是谈过,他人究竟咋样?”老板娘又问。
“……我……和他……都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哪里还记得。”方霞的表情明显有些尴尬,她小心看了一眼自顾自往前走,恍若根本没有听见她俩对话的王尧。
“就是那位,你俩看到了吗?”王尧选了个离着莫洛坡稍远的地方站定,悄悄用手指了指莫洛坡,对两位女子说道。
“哪一个?”“在哪呢?”可两位女子愣是没有注意到莫洛坡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