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母神的身后,立有手抱诗卷与酒壶的凋像,那是诗与酒之神笛姜罗。
在笛姜罗凋像的右侧,也即战神的身后,是爱神莲希狄,她的凋像呈眺望远方的姿态,赤裸双足的底座被凋刻出岩石的弧度,她怀抱断弦的竖琴,神话中,她被永生永世囚禁在孤岛上,在孤寂中,苦苦守候着她的爱女归来。
晨尹将王宫上的神像一一扫视完。
真教独尊主神,然而最初的经书中,并未禁绝过供奉其他神,只是要求对主神的信仰,要在其他信仰之先。
所以即使是现在,在一些远离真教中心圈,位处真教世界边缘的大小国家,在敬奉主神之余,亦会供奉他神,修建他神的神殿,其实也不算少见。尽管瑞塔萨伦岛每任教宗对此类行径都严加谴责,甚至连续“小绝罚”过几位君主。
当今真教对其他神的严加排斥,与其说是自古就有,倒不如说近数百年来逐步造就的结果。
面对异教崛起、几座圣地沦陷的危急景况,晨尹能够明白,这是一种对异教徒逐步扩张的应对。
而至于那些供奉他神各国,其实对当地国民而言,相比高高在上的主神,各类当地的保护神其实在他们看来更加亲切。
阿曼达离王宫愈走愈近,琴杜尹尔此时道:“主,前面的路不好走了,要下马车走过去吗?”
晨尹顺着精灵的话看向前方,王宫大门前的石砖大道破碎不堪,偏布凹陷的大坑、凸起的小丘,整条大道如在张牙舞爪,两侧用作装饰的旋形石柱倒塌大半,碎块横拦在地上,地上还残留灰黑色的斑点,在积着苍白雨水的大道上格外显眼。谁都能从中窥见毁灭降临圣都之际,异教徒们对王宫的围攻。
“那便下车吧,我们走过去。”晨尹点头道。
琴杜尹尔找了处平澹地地方将马车停下,将阿曼达的缰绳绑到断开的旋形石柱的基座上。
晨尹掀开帘子,走下马车,转过身牵起洛梅阿的手,待她安稳下了马车后再松开。
举目望向王宫,古旧的墙壁泛着黑色,烧焦脱落的墙皮肆意地躺在地表,浸润着雨水。
王宫高大的拱形门扉,此刻也断开整整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在风中微微摇晃,透着阵阵的阴森。
“走吧。”面向此行的目的地,晨尹的心情下沉。
自乔斯科的宅邸出发以来,自己对圣维娜卡纳的了解愈来愈多,许多之前的萦绕自己的疑问也在途中得以解答。
琴杜尹尔一如既往地走在前面,她从马车内拿下一把手弩,其细腻的弧度与结构之精巧,精灵工艺与矮人工艺的特点兼而有之,并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晨尹握住了手中的长剑禁忌,洛梅阿不由地攥紧圣物颂珠,跟紧在他的后面。
跨过横拦在地的石柱,晨尹一步步走近,他有种预感,自己将在王宫内窥见侵扰圣维娜卡纳的家族的七世诅咒。
当一行人走到王宫门扉前时。
他们赫然看见苦难灵庙的圣职们,他们各异地惨死在王宫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