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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尹默默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扫视血墙的字迹,来到近乎跟脚处,那有一句合乎韵律的绝望字句。发黑凝结的鲜血如薄冰一样贴在墙上。
那是一位诗人留下的冰冷质问。
在上的主,你何以对我们的悲苦熟视无睹?你又何以将无辜的世人弃之不顾?!】
在这句话后,留有诗人的名讳——托拜厄斯·阿德里娜斯。
教人更心寒的是这名字的寓意。
主是我信仰的神。
晨尹看向血墙的最后,他看见有一段明显凹进去的墙面,显然是被什么挂去了重新刻上去。仔细辨析,上面的字迹还很新。
当晨尹的目光落到第一个字体时,神性便告诉他,那是圣马德尔留下的字迹。
而原本被他抹去的字迹,则是那个屠杀了剩下所有人的死魂刻下的。
圣马德尔破灭那位强大的死魂后,留下一段以当代真阿文刻下的文字。
“切莫忘记,若爱你的邻人,你将离主更近。”
晨尹将那一段文字轻声读了出来。
伸出手,晨尹触碰血墙,那些系在墙上的眼珠们,微微摇晃着,似在警示着来者昔日是何样的惨状。
晨尹缓缓退后,明白了狂人约翰为何进入环形大教堂后会陷入疯狂。
这些在环形大教堂避难,乞求庇护的人们,无疑都是信主的,行过善事的,渴望得救的......然而,他们仍旧如其他人一般无二,在苍白骤雨来临的末日中死在了这里。
倘若得不到拯救,那么行善信仰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曾是枢机主教的狂人约翰面对此等残酷的问题,陷入了疯狂。
深吸一口气,晨尹一言不发,静静走过那面血墙。
洛梅阿与琴杜尹尔也没有出一句声,尽快跟了上去。
走过这里,他们便来到了星辰花园,原本应种有澹蓝星辰花的庞大花园,眼下已经一派荒芜,随处可见星辰花大概是枯死了,埋没在泥土里,看不见一丝踪迹,四周立着的大树,也早已垂死在那里,支撑树冠的树枝脆弱发黑,上面的树叶不知何年何月落尽了。
晨尹没有多坐停留,径直走入星辰花园后面的大厅,他推开沉重的大门。
《陈年往事中记载,里处是教宗的居所。
按照历史来说,教宗的门庭在主神历1705年到1814年这一百多年间,落座在这古老圣都之内,在那一段时间,对教宗的其中一个称呼便是圣都大主教。
教宗的内宫阵列不算奢华,里面摆设凌乱,发生过争斗,晨尹闻到发霉陈旧的气味,这里很干燥,能感觉出是室内设有某种法阵。
踩在早被损坏的地毯上,晨尹举着火把走入其中,头上的水晶灯反射着火光。
两侧立有书柜,都是千年前的古籍,书柜边还摆着供人站着独属的书台,晨尹将目光投了过去。
那是一本日记,已经残破不堪,彷佛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彻底碎掉。
“琴杜尹尔,你小心点掀开,读给我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