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婶把话都说这了,丁云峰当然不能抽身离去。
要不然,这位外刚内柔的胖大婶,恐怕真要没脸见人了。
换了一套衣服,准备落楼卖菜的镖婶,临要出门,突然问道:“对了,阿峰,我寄去那几件毛衣,你穿得合不合身啊?”
毛衣?
丁云峰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面色有点慌张的镖叔,他心中顿时了然。
“警校规定,学警不能随意接受外来物品,可能毛衣被教官没收了,等我回头问一问。”不愿雷家再起争执,丁云峰决定再放镖叔一马,帮他掩饰一下。
可惜,听到丁云峰这话,迈出大门的镖婶重新走了回来:“我每次寄东西给你,都给你写信的,你收不到毛衣为何不回信给我?”
丁云峰闻言,面色瞬间黑了下来。
占米仔终于忍不住了,他啪嗒一声摔了茶杯:“我挑你个花开富贵啊!峰哥的信,你个扑街都敢截?你想死,我今晚就送你落海啊!”
“乜,乜信啊?你臭阿飞不要冤枉好人,我三弟当差的,你恐吓我?我叫他拉你去坐监啊!”镖叔被面色狰狞的占米仔吓了一跳。
林美亚和林小花尖叫抱成一团,她们真没想到,往日和和气气上门送节礼的占米哥,居然有这么暴虐的一面。
“占米,坐下。”丁云峰按下占米,冷冷看着雷达镖:“我的信呢?”
雷达镖自认有三弟董镖撑腰,扭着脖子不肯回应。
镖婶此时已经看出不对,她气咻咻走回房间,很快就将自己辛苦织了一年的几件毛衣和一叠写给丁云峰的信件翻了出来。
“你……你……你个衰人,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镖婶抱着毛衣不断落泪,别看她平日在家中咋咋呼呼。
可她那是典型的外刚内柔,镖叔的所作所为,可以说让她在一天内,丢掉这辈子所有的面子了。
丁云峰拆开一个受潮泛黄的信封,看着信中朴素无华的关切言语,心中大为触动。
占米附身帮丁云峰把一封封书信捡起来,丁云峰默默拆开,一封封看着。
镖婶无声流泪,镖叔面色发白,雷家的气压值,突然低到可怕。
跑去玩了一通回来的招弟,入门就发现情况不对,她吓得小脸发白,躲到两个家姐的身后。
“伯母,雷老爷子的墓地在哪里?”丁云峰看完所有的信,抬头望着镖婶笑道。
镖婶张了张嘴巴,羞惭找来纸笔,写了一个地址交给丁云峰。
丁云峰掏出一张名片塞入镖婶手中:“伯母说得对,丁雷两家的情谊,不是几笔纸墨写得尽,也不是一把火烧得了,更不是某些人想拦就拦得到。以后您遇到难题,随时打个电话给我。”
“镖婶,今夜我大佬苦力强,老顶邓伯,携带和联胜七位大底,准备在有骨气酒楼宴请峰哥。
你们雷家这餐饭,我看,还是改日在请吧。”占米及时开口,把镖婶要说的话顶了回去。
丁云峰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放下名片转身走出雷家大门。
镖婶带着三个女儿送到屋外,镖叔看着眼前摆得整整齐齐的一沓信纸,心中不仅没有取消婚约带来的兴奋,反而有点空落落的。
两人从雷家离开,缓步走下楼来,占米仔闷闷抽着烟,跟在丁云峰身后:“峰哥,那老混蛋真够可恶,我看,必须给他一点教训。”
“算啦,不看僧面看佛面,由始至终,镖婶都没对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