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铭窘迫,羞恼道:“好你一个金焕文,说话留一半,故意打趣我是吧?”
金焕文眨眼睛道:“届时成婚,可莫要忘了请我吃一杯喜酒哦。”
温铭苦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入凡间镇守一方,如今还有近四十年方得圆满,届时再说吧。”
金焕文道:“你自己之事,我就不多说了。好了,取法器吧,温养的也差不多了。”
说罢,掐诀一指,下方‘金烫’顿炸裂,一道淡淡幽光刹那迸出,散发滔天魔焰,惊得金焕文差点拿捏不住手诀,道:“怎会这么大魔性?”
旋即一咬牙,发动整个火山大阵,坚壁上无数密文流转,散发淡淡光晕,如洪水冲击,瞬间压住那幽光,让其收敛魔焰,显露出一柄巨刀,通体幽暗,似有暗光流转,刀身长一丈余,宽三尺,望之让人心神晃荡,似有无边刀气冲击。
“好一柄魔刀,祖师为何会炼制一柄魔刀?”
金焕文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温铭却道:“先拿出来看看,说不定另有玄机。”
“也是,祖师定不会害你的,既然他老人家所炼,定不会出差错。”
金焕文想了想,缓缓放开大阵,引导此刀滑出其间,方要去接谁知一个琅跄,还未碰到刀柄,就差点跌入山口,好在温铭眼快手急,一把握住刀柄,也是一个踉跄,运转‘赤蛟真身’方才稳住。
好重的刀,好烈的魔性。
温铭只感觉手掌似刀刮,重达三万斤的巨刀,好似活了一般,散发着凶念煞气,在疯狂排斥他,想要跳脱其掌。他当即一声巨吼,发丝飞舞,‘鳞片’炸起,周身气机勃发,‘赤蛟真身’全力发动,无边杀机冲入刀身,与之争锋。
‘金纹毒蛟’又名‘赤蛟’,本身便是一大凶物,纵横蛮荒,天生异种,其性暴虐,凶戾无匹。如今温铭融入其精血,一身横骨精华也被吸收,自是秉承其性,只是这些年一直被他压制心中,如今被这‘魔刀’刺激,一经释放,端是惊天动地,宛若‘天物殿’闯入蛮荒异种,惊得鸡飞狗跳,数百弟子纷纷围观,更有路过的大修,见此异状来‘支援’,以为发生变故。
昂~
‘魔刀’虽凶,可毕竟初出烘炉,未沾染血性,再多‘杀性煞气’,也只是无根之源,很快便落入下风,在一声不甘似的铮鸣中,缓缓平静下来。
温铭长舒一口气,手捏刀柄越看越喜欢,几乎为他量身定做,此刀是凶,但刚好可以冲击他心中杀念,两翻对冲下,几乎顷刻间让他浑身一轻,只觉灵念也轻快许多。
“温兄,感觉如何?”金焕文忧色的道。
“无事,此刀虽凶,但我能应对,却是无事。”温铭一抖刀柄,‘锵’的一声,瞬间划破虚空,发出巨大的声响,延伸出的刀气,让大阵都泛起涟漪。
“好刀,好宝贝。”
一宽袖大修走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贪念,清了清嗓子道:“此物凶性顽劣,以温铭你的修为,恐怕难以掌控,不如交于山门镇压,待来日你修为增长,再取之不迟。”
“任宇师兄,此刀乃是祖师钦点赐予温铭之宝,你如若有意见,可以找祖师亲说。”金焕文上前一步,不动神色的给温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收起‘魔刀’。
任宇淡淡的扫了眼金焕文,似笑非笑的道:“金师弟,你拿祖师压我?”
金焕文低头道:“不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一个实话实说。”任宇笑了笑,看向温铭道:“温铭,我且问你,我说的话,是不是实话?”
温铭拍了拍刀背,杵刀而道:“金兄执掌‘天物殿’,传的是南明祖师法旨,他的话自是实话。”说罢,便不再看他,而是对金焕文道:“金兄,你不是说邀我吃酒么?”
金焕文大笑,意气风发,一甩衣袖对任宇道:“任宇师兄,此乃门中重地,你还是快快离去,莫要让掌教师叔知道,否则你我都得吃挂落。”
任宇神色阴晴不定,打量着温铭,冷笑一声,甩袖离去。待他走后,金焕文呵斥众弟子,安静下来后,忧心忡忡的道:“没想到他居然这般不要脸皮,居然要强行夺予。温兄,此后你要小心为好,任宇为人阴鸷,一向不讨大家喜欢,奈何其师乃汤师叔,哎……”
温铭也不太爽利,本是喜事,谁知任宇捣乱,凭白落了一仇敌。任宇倒也不足为虑,其修为筑基四层,他虽打不过,但自保还是可以的,可其师汤左筑基九层,几若圆满,随时可以冲击金丹道果,乃是火焰洞除三位祖师外,修为最高几人之一,比之赤炎更胜几筹。
正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子,汤左修行数百载,一生行事霸道,脾性也极其刚烈,在周遭修行界有一绰号‘火魔’,可见其厉害。
金焕文安慰道:“也不必太过忧心,毕竟你乃门中大修,任他汤左师徒再如何霸道,上有三位祖师,下有掌教,他们也不敢太过的。”
说着,看向温铭手中魔刀道:“此刀刚出便生事端,可见其凶戾,你用之当谨慎。”
温铭微微点头,心中却如滔天翻滚,方才他镇压此刀时,涌进一股念头,‘告知’他此刀虽入上阶法器,但实则乃是法宝胚胎,如若每日以心血温养,或有一日跃入法宝之列。
法宝他自是知道,每一件法宝都有通天彻地之能,乃是一门一派镇压气运之物,皆是真人大能耗数百年所炼,可作传承万年。
法宝不似法器,无有等阶之分,只有威能强弱和用途,诸如三味真人有一法宝,名为‘观天镜’,可照人前程往事,可明真身秘密,更可观测数万里,几若洞火。
如今‘观天镜’便悬挂在‘灵火’殿上,由掌教玄机子掌握,火焰洞地界有任何异象变动,大抵逃不脱其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