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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过来炼丹?”
梧桐居士坐在椅子上,把玩着美婢,反问道:“谭申啊,你跟了我多少年?”
“三十五年了。”
“是啊,我现在还记得,你被人追杀,躲进我宅子里,用刀抵在我头上,威胁我不准喊,转眼就三十五年了。”
梧桐居士笑着:“这么多年,我一直坚守一个道理,做事不能太绝,就像做生意,你把利润都吃了,别人就没得吃,那就结下仇了。”
看了一眼茫然的谭申,无奈道:“你真当咱们做的这些事,别人不知道啊?只不过顾忌上面那位……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仙桃城就像一棋盘,大家按规矩办事,谁要是坏了规矩,那就离死不远了。”
……
城里乱了。
整个冬季,人心惶惶,到处都是小道消息,不是城东某个坊市一条街被人杀光,就是某个大户被人绑架。
温铭所在的街道也不例外,遭遇了几次贼人,出现了死伤,巡逻队人心涣散,然后强行加派了年金,翻了一倍达到一块中品灵石。
地主家也没余粮,然后巡逻队扩张了,有八十余人,两班倒制度,白天十五人,晚上七十余人,又分别散在三条街。
温铭照常交钱,以他的实力和宅子阵法,自保是没太大问题,但也不想太过冒头。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一转眼,就到了五月份,城里经过几个月的动乱,逐渐平稳下来,市场也恢复了一定秩序。
然后,下雨了。
憋了五年的雨水,轰然倾盆而下,把整个仙桃城地区直接淹没,淤积的河道根本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于是仙桃城又乱了。
“温大哥,咱们接下来去哪?”
秦氏收拾好行李,披着油皮衣,顶着小雨,一深一浅的跟在温铭身后,不时回头看被洪水冲垮一半的宅子,破有些心悸。
温铭没回她,抬头看了看天,乌云滚滚,电光隐隐,似倾轧而下的大山,空气里透着沉闷。
仙桃城,完了。
五年大旱,又来暴雨,经济直接垮了,接下来如果没有强有力的镇压,只怕血流成河。
“温兄,你们这是?”有邻居淌水抢救物资,瞧见两人大包小包的,道:“余老去了其他街道,说是咱们这个坊市,要成立一个联合治安区……你们要是没地方住,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家挤一挤。”
温铭谢过好意,然后领着秦氏转身离去。
他准备去城外。
现在城区已经成了炸药桶,无数为了活下去冲进来的散修,就是不安定因素,随时可能爆炸。
城外此时反而安全,地广人稀,物资匮乏,但暂时饿不死。
然后,他在城门口看到了谭申。
谭申戴着斗笠,杵着一柄长剑靠在墙边,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走近的温铭。
他在这,就是一种态度。
温铭停下脚步,忽地笑起来:“房子被洪水冲垮了,可以不可以给我弄处宅子。”
谭申深深看了眼温铭,招了招手,从一街角走出一名中年修士。
温铭谢过,毫不犹豫地跟上中年修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