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玮等人又惊又怒。
这可是五牙战舰,大唐水师的主力战舰,竟然有水匪敢夜袭,这简直是要捅破天。
也幸好林瑄没事,否则他们都要被牵累。
司马朱浑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简直就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劫持巡抚使和灾银。林大人,你可知道那些水匪是什么人,有没有俘虏问话?
高州离江州不远,我们江州有一支水师。
若是知道对方底细,我便可命令水师出动,剿灭水匪。”
“那些水匪悍不畏死,我们没有抓到俘虏,就更不知道他们来历了。”
林瑄摇头,压着怒意说道:“此事我已经上报给朝廷了,希望朝廷水师能够出动,好好清剿一番长江水域。”
朱浑叹息道:“这些年大唐水师主要集中在淮河防御北周,以至于长江水域力量空缺,导致水匪横行,我们地方上也是无奈啊。”
刺史孙玮似乎也在自辩道:“长江水域数千里,咱们江州又临近数百里的鄱阳湖,水域面积更多,单单是江州水师也仅能够维护一方,无法他顾。”
林瑄点头,问道:“孙大人,如今的江州民情如何?朝廷听闻江州出现流民暴动,陛下与诸位大人上下可是震怒不已。”
孙玮一个哆嗦,忙解释说道:“此事是本官的错,没有想到粮仓管事会与他人勾结,暗中倒卖了大部分的粮食,以至于差点酿出民变。
自上次事后,本官紧急宴请江州乡绅,请大家捐银、捐粮,总算是筹集了一部分的粮食,暂时平息了民情。
这次有林大人押送来的十万两灾银,定然可以彻底平息民情。”
对于赈灾粮被倒卖一事,孙玮作为州长官,责任根本推脱不了,因此也没有进行辩解,而是解释自己已经解决了问题。
这样一来也算是将功补过,就算朝廷要处置他,下手也不会太狠。
林瑄点了点头道:“如此就好,这十万两银子送入州府后,就交给孙大人了,我只负责监督,希望孙大人能够好好使用这笔灾银。”
孙玮忙道:“林大人放心,本官绝不会容许任何人再动这笔灾银分毫。”
“对了,你们可有向洪州求援?”
林瑄问道:“朝廷上次拨付了三百万两银子,用于江南西道的灾后重建,我们江州至少有二十万两银子的专用款项。”
孙玮说道:“已经上报给节度府了,但节度府回信,说灾银还未送到洪州,让我们先自行想办法。”
大唐地方行政划分,最大行政区为道,最高长官为节度使;
其下为州,然后再是县。
大唐节度使拥有极大的权利,除了京城周围的数道,朝廷还有比较强的控制力外,像交州道、黔中道这样的偏远地方,节度使隐隐有种割据地方的感觉。
因为他们纷纷依附于三王,让女帝都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林瑄闻言皱眉。
洪州也就是现在的南昌,从金陵到洪州,最快的方式依旧是水运,可以先沿江而上,然后在湖口入鄱阳湖,进赣江到洪州。
按路程来计算,大约五六天就可以。
可朝廷拨付的三百万两灾银,已经过去了八九天,应该是早到洪州了才是。
想到这里,林瑄心中暗暗一个咯噔,他想到了鄱阳帮,该不会是他们真冒了大不违,将这笔灾银给劫持了吧?
因为鄱阳湖就是鄱阳帮的地盘,运送灾银的运输船是要横穿鄱阳湖的。
不过这个猜想,林瑄很快就熄灭了。
运送三百万两灾银,朝廷可是派遣了一支千人水师,大小战船十多艘,就鄱阳帮那群乌合之众,就算是倾巢出动也不可能是朝廷水师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