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适时说道:“喝多了啊,派出所可就在旁边呢!”
老赵头人老心不老,似醉而非醉:“嘿嘿,这么多年每天都有人嚷着去打熊,有谁去了?熊在山上,非神即灵,有它们在也好提醒你们少砍点树,少破坏点环境。”
店里上了年纪的客人多是点头称是,表示赞同。
“嘻嗝……”老赵头打了个酒嗝,看着光头强道,“既然不能砍树,那就不砍了呗!这螃蟹多好,多整几只可以卖大价钱,比砍树可强多了。”
光头强叹息道:“唉,这谁不知道,今天我费尽千辛万苦,抓了几只在市场那守了一天,却只有问的没见有人买的,不是我们吃不起,而是不愿意,谁会花钱买这少肉的东西吃?没人!”
“也是,那以后你要咋办?这顿不会是散伙饭吧?”老赵头喝着他的酒,双眼又变得朦胧一片。
随着老赵头的话,店里的说话声少了许多,好多人面上都浮现出唏嘘或伤感的神态。
出外谋生的人,本来就都是外乡人,混得好的继续混,混得不好的大多不说一声就走了,一辈子不再见面,有些情面的如光头强现在这样,吃上一顿好的,日后也有联系几次,渐渐的也没了联系,基本都是这样。
光头强左右看了一下,不解众人怎么突然变得沉闷起来了,不过也没多想,顺着老赵头的话说道:“哪能呢!我出来是要赚大钱的,没赚到钱之前哪能回老家,我是想啊……”
说到这里故意看了看竖着耳朵偷听的食客们,装出一副紧张模样拉着老赵头到一边角落说起了悄悄话:“我是想啊,树林里好木好石不少,我拿来雕个好看的东西,兴许可以卖个好价钱,您说可不可以?”
老赵头这才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个嘛,有些事是要看天分的,但是呢也需要后天的努力,你有这个想法是好是,天分也已经早定,剩下的就要看你……”
光头强抢着说:“明白,您看一箱够不够努力?”
老赵头眼睛一亮,又很快沉寂下来,故作沉吟说:“这个嘛……”
光头强暗骂一句老狐狸,咬牙说道:“两箱,不,三箱,最多三箱了。”
老赵头顿时笑开了颜,笑嘿嘿地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交给光头强。
盒子长方形,长约三十公分,宽仅十公分左右,盒子上花纹不少,光头强一眼就看出是纯手工雕琢,雕工也还过得去,不出意料应该是老赵头自个雕的。
光头强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有三支刻刀,刀柄润滑,不是什么古老物件,不过胜在坚固耐用,刀头还各备了三片,恰合九九归一之意境。
拿到刻刀,光头强的目的已经达成,也没了继续留下的意思,留给老铁两百块钱,交代老赵头什么时候想喝酒了就去拿,之后告别众酒友,一路幻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高高兴兴回家去,只是临近家门时,光头强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隔着老远光头强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塑料被烧掉时发出的味道,再近些时发现从自家木屋里正飘出滚滚浓烟。这可了不得,光头强还指望在这间木屋里度过他最艰难的时光呢!
刹车,下车,狂奔,不顾可能的危险直接窜入屋子里,一看屋内乱糟糟,火源在灶台上,却是煤气灶不知咋地开着火,火上横着把锅铲,锅铲上压着个塑料水瓢,水瓢烧化滴落木桌,渐渐燃烧,这才有了浓烟。
好在是才烧起来的缘故,火势还很小,光头强上前关上煤气,拿水浇灭小火才算放下心。
“等等,肥波和萝卜头呢?”
才放下的心再次提起,忙满屋子寻找,却没找到肥波和萝卜头的身影,出得屋外继续寻找兼叫喊,还是没有见到或听到它们的身影和叫声。
这下光头强可急了,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大地被黑暗所笼罩,森林中除了蝉鸣和不时传来的几声诡异呜咽声,也就只有呜呜的风声吹过,这样的黑暗中看外面的大树都仿佛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光头强完全提不起勇气进入森林去寻找。
不甘地在屋前再大声叫唤了几声肥波,本来完全没期待有回应的,却意外地听到一声喵呜声传来,声音非常沉闷,若非此时因为入夜格外宁静,还真难听得到。
“肥波?”光头强竖起耳朵,再次轻声叫唤。
“喵呜……”
这次光头强听得真切,却是从右手边的那些废弃轮胎那里传来的。
光头强急忙过去查看,才看到本来摆得整齐的废弃轮胎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弄乱了,上面的轮胎完全压住了下面的轮胎,将中间的圆洞压得严实,之前因为情急寻找所以都没有注意到。
光头强小心将上面的轮胎一个一个搬下,终于发现里面困着一只大肥猫和一只大地鼠,都不用细想,光头强都猜到是他们两个争斗追赶,无意间弄翻这些废弃轮胎,才被压在了里面,心里是既担心又来气。
因为天色暗淡的原因,无法看清二小到底有没有受伤,但听音辨色,肥波肯定受伤不轻,不然也不会这么没精神,而同样没力气叫的萝卜头恐怕也差不多。
小心又小心将肥波和萝卜头抱进屋里,灯光之下看它们表面脏乱,但没有明显的伤势,轻轻按捏他们的手脚身躯,当按到肥波的一只后脚时,肥波痛叫了声,按到萝卜头的前爪时,萝卜头也叫了声,其他地方倒无大碍。
光头强顿时轻松不少,肥波和萝卜头只是伤到了手脚,而且根据光头强久病成医的经验,它们应该只是被压到红肿,并没有骨折,但还是有必要去找兽医看一看,于是刚回来的光头强再次出了门,冒着夜色赶往狗熊岭镇。
一夜折腾到半夜才回来,家也不收拾了,直接累趴下在床上。
睡梦中还梦到肥波和萝卜头即使受了伤却还在追打,搅得光头强不堪其扰,早早又被吓醒,拖着对黑眼圈出来没想到却真看到肥波仗着只伤了一只脚在欺负双爪受伤的萝卜头,萝卜头当然不会任由着肥波欺负,正在用它的大门牙不断追着肥波咬。
“你们两个住手!”光头强压着火气上去将肥波和萝卜头分开,“我说你们两个,昨晚差点没被压死现在还敢乱来,小心伤好不了,变成残废看你们还敢不敢乱动。”
肥波和萝卜头顿时不敢乱动,肥波是因为光头强淫威日久不敢挑战其权威,萝卜头则是觉得在别人地盘还是别正面挑衅,要反抗也得等伤好了再说。
光头强满意点头,分别给肥波、萝卜头和自己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吃完后又草草打扫了下屋子,这才准备出门,对二小说道:“你们安安分分待着,我出去找熊大熊二过来,很快就会回来,要是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再打架,看我不收拾你们。”
望着出门去的光头强,萝卜头有些傻眼了,要说昨晚光头强的相救还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的话,那么现在光头强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就完全是一个天方夜谭,任萝卜头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完全不可能。
光头强并不知道熊洞的确切位置,所以还是来到了昨天烤鱼的河边,抓上几条鱼烤起,希望能借由鱼香味将熊大熊二引来。
非常幸运地,熊大和熊二如约而至,熊二老远就和光头强打招呼:“光头强,俺们又来了,今天一定给你抓很多很多的鱼。”
“鱼不鱼的先别管。”光头强上前就说道,“萝卜头出事了,现在在我家里。”
熊大吃了一惊,叫道:“萝卜头出事了?光头强,你敢欺负萝卜头,看俺怎么惩罚你。”
光头强急忙后退,也叫道:“停停停,谁说我欺负他了,事情是这样的……”
光头强将事情前因后果匆匆道出,熊大这才知道误会了光头强,道歉之后和光头强一起来到木屋探望萝卜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