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停顿了一下,伸手将那封奏折给拿了过来。
……
上元。
难得有时间,朱瞻垶也算是终于能来自己亲手打造的上元来看看了。
第一站他就去了当时给老爷子看的那辆火车那里。
没眼看,这是朱瞻垶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就是庆幸。
现如今大明的铁路修建只能说是刚刚开始,只在应天到杭州这一线有两条铁路,平日里也就是负责运送一些像是盐这些货物,再就是给备倭军送物资。
即便是这样,这辆火车已经磨损得不像样子了,甚至已经超出了朱瞻基的想象。
“看来,得想办法搞一搞减压蒸馏了,还有焦炭也得提上日程了。”
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火车,朱瞻垶决定将部分计划提前、部分计划推后。
“殿下。”
就在朱瞻垶看着面前的火车默而不语时,朱铭走到了其身后。
“宫里送来的消息,是太子殿下特意嘱咐要给您送来的。”
朱瞻垶皱了皱眉头,接过了朱铭手中的信。
看了两眼,朱瞻垶就直接将其丢在了一旁。
没什么打不了的,安南那边进展顺利,如果再顺利一点的话德里苏丹就会在明年,最晚后年跟暹罗杠起来。
到时候,大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灭掉暹罗,甚至还能坐收渔翁之利,将白古、景迈和阿瓦给收入囊中。
甚至,就连德里苏丹也会在此列之内。
到时候大明就不像是以前那样被世界屋嵴给阻隔,导致难以进入西亚地区了。
将南亚收入囊中,大明会再添一大片产粮地不说,还有了向西亚进军的中转站,更能掐住马六甲海峡这个交通要道。
要知道,随着大明近两年的发展,海外贸易已经买时渐渐萌芽了,随着以后大明越来越强大,海上贸易肯定会更加发达,到那个时候就能凸显出来掌握一条海上要道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了。
“派人给陈成传信,让他加快进度,孤会让刘家配合他。”
“是!”
朱瞻垶直接口述,让朱铭派人传信。
现在的大明几乎是无所畏惧了,而且朱瞻垶现在所运用的是彻头彻尾的阳谋,就算是传出去也没什么打不了的。
大明商队的货物被劫,大明还能不帮他们找回公道吗?更别说刘家还跟皇室合作密切,不管是在建造顺天府、运送物资等方面刘家都出力颇大。
要怪就只能怪暹罗太倒霉,如果是跟他们想的一样劫的是德里苏丹等国的船,那大明也就只能是在口头上说一下,帮着调节一下。
但现在他们劫的船里装有大明的货物,而且还是跟皇室合作密切的刘家的货物。
除了倒霉,没法说他们别的,哪怕这份霉运是朱瞻垶和刘家刻意营造的。
“老王,这里最近怎么样?”
看完了火车,朱瞻垶伸手将在远处等候着的老者给喊了过来。
“回殿下,一切如常,就是上次……”老者低着头,满脸的愧疚。
上次上元出去的人出现了贪墨的情况,这让上元所有的人都感觉脸上无光不说,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给朱瞻垶丢脸了。
之前朱瞻垶一直都没过来,现在乍见朱瞻垶,不仅是老王,所有上元人都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没事儿,别放在心上了,人心隔肚皮,谁都没有办法提前预料。”朱瞻垶笑着开口安抚,并且带头向前走去。
“更何况,其实这也算是我识人不明。”
“殿下哪里的话!”老王赶紧开口,生怕朱瞻垶将事情揽下来了。
“殿下对于整个上元的恩德如同再造,是我们没做好,殿下是出于一片好心,使我们让殿下的好心错付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朱瞻垶笑着打断了这个话题,要是这么说下去的话怕是就没完没了了。
“说点正事儿吧,上元这两年有没有比较出色的人?回头挑两个,我有事情要教给他们。”
“谢殿下信任!”老王激动地登时就跪在了地上。
其实外人很难想想这段时间的上元人都在经历着怎样的煎熬。
他们都是英烈家属,大多都是遗霜,剩下的不是无力再战的老兵就是身有残疾的伤兵,朱瞻垶当初力排众议,从国库中调钱打造了这个上元。
虽然后来这笔钱还上去了,但那都是英烈楼的那些个女卷们出的力,其他的都是朱瞻垶通过奴儿干都司那边的货物,从朝鲜和倭国赚的钱。
上元人也出力了,但总的来说他们还是享受福利的一方,真正出的力气少之又少。
后来又出现了贪墨的事情,这就让上元人更加内疚了。
现在,朱瞻垶不仅不计前嫌,还要再次启用上元的人,这让老王大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感激朱瞻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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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老王你总是搞这一套做什么?”朱瞻垶哭笑不得地伸手将老王扶了起来。
老王是当初他随老爷子北征时候的一名老兵了,是当初他整顿伤兵营时遇到的。
直到现在,朱瞻垶依旧还记得当初的老王说若是他再次出征,那他就给朱瞻垶牵马。
现如今,牵马是不行了,因为老王在北征中受了伤,右手的手筋断了,这就等于是个废人了。
也因为这样,朱瞻垶把被调到了民夫那边的老王给要了出来,让他来帮着处理上元的事情。
“记住啊,这次得多挑两个人,我要送他们去乌斯藏都司那边,那里地势很高,很多人都适应不了那边的气候,所以要多做准备。”
扶起了老王,朱瞻垶对其嘱咐了起来。
“不要太过着急,那边不是说谁都能适应的,要是有人做不到你也别生气,慢慢训练就是了,我也不着急。”
“不过你可得好好把关啊,不要再出现上次的那种情况,要是上次的事情再次重演,我这个皇太孙丢脸倒是其次的,就怕到时候朝廷都不敢用上元的人了。”
“殿下放心!”老王立马拍着胸脯下了保证。
“再有上次的那种丑事,我老王把脑袋摘下来给殿下当夜壶!”
“去去去!”朱瞻垶哭笑不得,作势要踢老王两脚。
“我要你的脑袋做什么?还当夜壶?你就不怕我大半夜的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