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寥
言景深道:“王爷的话不无道理,可你想过万一皇祖父知晓你和闻相合作的事,他会怎么想?”
言成豫讥讽一笑:“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大不了再把咱们一家发配到凤城,甚至更加偏远的地方。”
言景深见自己的话无法点醒他,只能道:“王爷愿意与谁合作我管不着,但我与闻家的梁子已经结下了。
虽然我不了解闻敬,但想来他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你最好想清楚该如何解释。”
言成豫的意思是让言景深出面,毕竟他年轻,做了什么过激的事情也容易解释清楚。
闻相再不高兴也不可能咬着一个孩子不放。
可听言景深话里的意思,压根儿就没打算理会这件事。
“深儿,你是为父唯一的嫡子,又如此聪明有本事,将来王府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
咱们与闻相的合作说白了就是互相利用,将来他若是有不臣之心,自然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这种父慈子孝的戏言景深真是不想看,更不想演。
他懒洋洋地站起身:“王爷想让我去闻府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闻家那两块荒料,迟早都会被人弄死弄残,我看在王爷的面儿上就不与他们计较了。”
言成豫又一次噎住了。
合着这小子的意思是还等着闻家人给他个说法?
言景深挥挥手:“东大营纪律严明,我不好在外留宿的,就先回去了。
王爷今后若是有事最好提前知会一声,我就算帮不上忙也绝不会拖后腿。”
“深儿……”言成豫又唤了一声。
只可惜言景深走得太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候在书房外面的敬林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他本以为会见到一张臭脸,没想到言成豫的脸色还挺不错,眉梢眼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王爷……”敬林躬身施礼。
“这小子果然不可小觑,若是能得他真心相助,闻敬又算得了什么?”
敬林暗暗心惊。
他当然不敢小觑言景深,但拿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和当朝宰相相比,而且还是碾压式的对比,王爷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而且瞧二公子方才的模样,王爷分明又在他身上吃了一次瘪,竟也不生气?
敬林提醒道:“王爷,闻相那边还在等您的解释……”
言成豫敛住笑容:“解释什么?他自己的儿子不好生教养,整天就花天酒地欺男霸女。
本王的儿子路见不平,避免他们犯下更大的错误,他应该自己好好反思!”
“这……”敬林越发为难。
位高权重的人有几个是好脾气,闻相当然也不例外。
他若是把原话带去给闻相,还不定要承受多大的怒火。
“王爷,万一闻相就此翻脸,那……”
“不会。”言成豫十分肯定道。
方才言景深的态度的确让他很不爽,但同时也提醒了他。
他是君,闻敬是臣,两人合作也是闻敬主动。
他的身段若是放得太低,反倒是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