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夏月凉道:“你和春酌是一起到我身边伺候的,对我的脾性也都非常了解。
小丫鬟们年纪小心性未定,该说的时候就要说,不能让她们养成不好的习惯和毛病,以免将来惹出祸事。”
“知道了,姑娘。”鸣笳老老实实应了一声。
夏月凉笑道:“随便说你几句,嘴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鸣笳闻言又凑了过来:“姑娘不喜欢绕弯子,那奴婢就直接说了啊。”
春酌噗嗤笑道:“你那厚脸皮还真不是吹出来的,就这还好意思缠着姑娘。”
“边儿去!”鸣笳白了她一眼:“姑娘还没嫌我脸皮厚呢!”
夏月凉道:“你不就是想说,戴老爷子连这么珍贵的物件儿都舍得送,八成是看上你家姑娘做外孙媳妇了,是么?”
“既然您这么说,那就是咯?”
夏月凉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原来在你心目中,本姑娘就值这么一座小宅子?!”
“奴婢哪里是这个意思……”
“休要整日琢磨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去睡觉,今晚让春酌值夜。”
一句话就被取消了值夜资格,鸣笳再不敢多嘴,躬身退了出去。
春酌替夏月凉脱去外裳,轻声道:“鸣笳也是关心姑娘,您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夏月凉笑道:“你说话怎么也变得这般小心翼翼,发生什么事情了?”
春酌摇摇头:“奴婢就是一时有感而发,姑娘说话就十四岁,好些事情都该准备起来了。”
“没什么好准备的,不管我将来要不要嫁人,不管嫁给什么人,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倒是你和鸣笳,我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离不开你们。”
两个大丫鬟在她身边伺候近十年,单论感情的话超过了许多亲戚。
如果可以,她真是想把她们留在身边,二十五六岁之后再嫁人。
但这里毕竟是古代,不能因为她舍不得就耽误了春酌和鸣笳的终身大事。
春酌忙道:“奴婢和鸣笳都只有十七岁,从来没想过那些事情。”
“姑娘大了总是会考虑那些事情的,这很正常。
你也别着急,我也和你一样,只是一时间有感而发,想着将来应该给你们找什么样的人家。”
春酌道:“奴婢没有着急,只是同姑娘说句心里话。若是遇见各方面都合适的人家,您只需考虑鸣笳就行了。
奴婢这辈子是不嫁人的,就想一辈子留在姑娘身边。”
两世为人,夏月凉对婚姻这件事的看法自然与古人不一样。
早婚晚婚甚至不婚,全都是各人自己的选择,旁人无权干涉。
可春酌毕竟是古代的姑娘,这样的想法就有些奇怪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春酌道:“奴婢觉得女人一辈子太苦了,相夫教子辛勤劳作,运气不好的话还有可能遇到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还不如就在姑娘身边好好伺候,吃穿不愁又没有人欺负,一辈子无忧无虑多好啊。”
这话夏月凉真是无法反驳。
她从前生活的那个时代,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女人选择单身,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