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皇帝寝宫,安公公道:“陛下一早就去了书房,王爷在此稍候片刻,老奴去回禀一声。”
“公公请。”
安公公来到书房门口,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奉皇正在批折子,头也不抬地问道:“这一大早的跑哪儿去了,好半天都不见你人影。”
安公公走到近前:“回陛下,博思王到了。”
“哦?”奉皇放下手中的朱笔:“这么快就到了?”
“王爷是一大早进京的,练衣裳没顾上换就来给陛下请安……”
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奉皇被气笑了。
“朕是老虎会吃人?你不就是想说他思父心切,连王府都没顾上回就来探望朕么?”
“老奴……”
“让他进来吧,难道朕这个做父亲的还会因为儿子不修边幅就打他板子?”
安公公松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半盏茶的工夫后,书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言成豫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他走到书案前,跪下行了个大礼。
“儿臣参见父皇。”
奉皇没有立刻叫起,打量了他一阵才道:“回来了?”
“是,儿臣回来了。”
“朕的皇孙们可都一并回来了?”
“儿臣本想在重阳之前赶回京,所以就提前几日出发,没曾想半路遇见大雨耽搁了。
其他人大约明后日就到,定不会误了皇祖母的寿辰。”
“起来坐着说话。”
“谢父皇。”言成豫站起身,寻了一把椅子坐下。
“阿豫还在怨恨为父么?”
和太子一样,言成豫也是许多年没有听过这般亲切的称呼了。
但他并没有感动,而是默默冷笑了几声。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儿臣不敢。”
活到这个岁数,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讨好父皇的重要性。
但他太了解父皇,这种时候硬气一些才更容易打消父皇的疑心。
奉皇果然没有生气,语气也变得更加温和:“凤城离京城甚远,你大皇兄的事情听说了么?”
“大皇兄是太子,下面的人犯了事他也难逃罪责,应该受到责罚。”
“只是责罚就够了?”
“父皇不必试探儿臣,大皇兄已经不适合做储君。
您若是想问儿臣有没有那个野心,那儿臣可以实话实说,有!”
奉皇哈哈笑道:“朕记得你儿时并不是个直爽的性子。
怎的离京十多年,倒是越发活回去了!”
“凤城风气一贯如此,儿臣难免受到影响,还请父皇见谅。”
“好了,你还是先下去洗漱换身衣裳,待会儿朕陪你一起去给太后请安。
她老人家年岁大了,见到你这个样子还不定担心成什么样子。”
这一次言成豫没有拒绝,跟着两名宫人去了净房。
一直提心吊胆的安公公总算是松了口气。
“陛下,老奴瞧着王爷是越发出息了。”
“是么?”奉皇提高了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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