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有些坐不住了,眼珠子一转,急匆匆进屋,不一会儿就乐呵呵地端着棋盘出来。
“闲坐多无聊,咱们来下棋,许久不曾与你们下棋了。”
温雅指了指逐风,逐风看了看十安,十安想着上一回拒绝了红桃,心下过意不去,便笑着道:“那我与师妹下。”
红桃一脸嫌弃,“我才不要,你棋艺太差了,我要跟掌门师妹下。”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清雨拉到棋盘另一端坐下。
十安无奈发笑,接过清雨的活儿,翻着烤红薯
...
院子里时不时能听到光头与他媳妇的吵架声,偶尔又有狗吠声,似是谁来了。
清雨捧着茶杯,有些心不在焉地落下一子,红桃看了倏尔,哎呀一声叫起来,十分懊恼道:
“我刚没想走这里,我走错了,不行不行,这里要重来。”然后将清雨的那颗棋子拿起来,又将先一步棋换了个位置,而后满意道:“我想走这里。”
清雨轻轻一笑,又随意落下一子,这次不等红桃悔棋,院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却是潘明顶着一身风雪来了。
一见院里烧着火堆,潘明赶紧小跑过去,先将浑身的雪霜抖落,然后坐下,一边烤火一边冷得双腿直打摆子。
“太冷了太冷了,冻死我了。”潘明哈着气搓着手,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知觉。
逐风问道:“你没坐马车过来?”
“雪太大,路上积雪太厚,马车不宜行,我就走过来了。”潘明从怀里摸出还热腾腾的香酥饼递给清雨。
清雨虽然吃了肉包吃了花生以及还在等着红薯,但对香酥饼她还是来者不拒,毕竟正在长身体,多吃点才能长得高。
见红桃皱着眉一副心思扑在棋盘上,潘明有些惊奇,没想到两位妹妹还会下棋,他凑过去一看,噗嗤一笑道:“这下的是什么,胡下一通嘛。”说的却是红桃。
红桃脸色一摆,“你才胡下一通,小屁孩不懂就不要说话,你姑奶奶我下棋百八十年了,境界早已高出你好多,你看不懂才是正常。”
潘明只当她是气恼了,说着好话,“是是是,是我看不懂,我只能看懂清雨妹妹的黑子。”
红桃闷闷地哼一声,又认真扑在棋盘上。
潘明不管她了,又与逐风道:“赵钱昨日进了军营,他临走时让我给师傅您带句话,说是来不及跟您道别,让师傅您莫怪。”
逐风又笑又叹,“我怪他作甚,这小子就是太客气。”
潘明迟疑了一瞬,才又道:“他还说,既选择了从军,那来年开春就没法儿再和师傅您一家上银州去,让您们多保重。”
逐风了然点头,之前赵钱说要从军的时候,他就知道赵钱不会再去银州了。“如此才好,若是能安居下来,谁愿意东奔西走,他能在这里安定,我心里是着实高兴。”
“师傅...你们真的要走吗?呆在这里不好吗?”潘明巴巴看着逐风。
逐风拍了拍他肩膀,“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银州我们是必须要去的,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归宿。”